隔了一日。
便是陈子平终赛的考试。
也代表着镇上塾里最终要留在塾里的人。
除了陈子平王守博齐长生二人,还有险过线的王守博和另一年过中年的老书生。
这老书生名为魏盛礼,学识自在几人之上,他本是在隔壁镇上教学,可约年前因着家中私事,辞了那塾里的事务。
出来容易,进去难。
他一走,立马就有顶替的人接上。
那镇上舍不得本钱请两位夫子,干脆就舍了他这个人。
过惯了那种教学育人不需要在地里埋头苦干的日子,这老书生也有意去哪家员外府上当个私教,苦于一直无人推荐。
看到乐水镇塾里登榜考试,虽是远了些,可心思却是动了起来。
这乐水镇可比那么那些山沟沟里面要方便的多,加之就单单每年收取学生的俸禄都要比他原先待的地方肥的多。
更别提逢年过节几位员外给塾里夫子发的那些福利,他们以往也只能看看,哪能渴求轮到自己?
他走到陈子平齐长生两人身旁,微微弯腰拱手笑道“两位早。”
陈子平和齐长生收起笑,连忙回了一礼。
“先生早。”二人回了一礼,许是文人间的惜才之意,他们两人对于这老书生倒是充满敬意。
魏盛礼微微一笑,脸上像是挤出一个皱子。
他蓄着精短的短胡,衣物虽是普普通通的布料,却是考究的绣着松柏。
寻常人家衣服大多是简单的布料,缝缝补补合身便行,能花心思在衣物上刺绣的人家中也是要有些家底才能供的起。
要说这老书生在自己镇上教学也是有些家底的,可谁人都知,这老书生家里那可是养了数十个孩子。
也因此他急于出来寻一份可养家糊口的活计。
他也不急,站在两人身旁说道“昨日有幸看到二位写的文章,真乃后生可畏啊!”
他是认真夸奖,还讲出几个妙处,“你们一人以水抒情,将水的几个用处写出,射影人们对人生百味的意会,我竟是没想到还能以物寄物,实在是妙,妙啊!”
“还有齐学弟写的,说这人间至味是清欢,更是一下就点醒了,我竟只留意到这“味”是何味,实在是惭愧了。”
陈子平和齐长生谦虚一笑,他们对于这个“味”的题眼也是一惊,他们往日里题眼不是国家便是臣民,再或者忧天恐地,这些开放式的的题目倒是让他们耳目一新。
“先生客气了,先生写的“味”才让我二人茅塞顿开啊!那其中拿火房里忙碌的妇人…”
陈子平和齐长生二人和他交谈甚欢,独独留下王守博自己一人站在一旁。
他脸色阴郁,旁人看他的眼光已是让他无处可夺,好似在说为何那几人就独独剩下他一人。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几分,努力调整呼吸,挤出一个笑走上前在一侧静静听着。
过了片刻,就到了要进考场的时间。
“表哥!加油啊!”陈子桃蹦蹦跳跳的向他招手,气喘吁吁脸也红了一片,明显就是刚刚跑了过来。
“表哥,放平心态,不要想太多。”刘兰芝胸脯起伏,她们一路赶了过来,就怕错了时间。
陈家本来是要全员出动的,可陈子平却是拦住不让。
一是二老身体不好,这等上一场考试下来也是极累的。
二是也害怕自己心里有负担,有家人在外面等候心里难免有几分牵挂。
二老一听怕耽误他立马就妥协,称他们几人在家中等候便是,决不给他添麻烦。
可陈子桃却是觉得,这场场都来,自己也不能少了这最后一场。
临时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