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镜突然闪起雪花屏,活像被电磁脉冲击中的老式电视机。
她盯着陈树生那张故作凶狠的侧脸,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男人装严肃时眼尾那抹笑意,活像偷到整只烤火鸡还非要在鸡屁股插朵野花的狐狸,就差在脑门上刻我在装腔四个大字。
“又开始了。”她在战术耳机里无声吐槽,手指无意识抠着枪带,“表面凶得像要生吞活人,背地里连菜鸟的战术靴沾了泥都要蹲下来擦。”这别扭的温柔比枪械卡壳还让人牙酸,就像给狙击枪缠蕾丝花边,给手雷喷香水,给防弹衣绣玫瑰——荒诞得让人想笑,又莫名戳心窝子。
余光扫过伊芙琳那头月光瀑布般的银发,SCAR-H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仿佛吞了半盒过期柠檬味能量棒。
她下意识攥紧栗棕色发尾,战术手套摩擦发丝的窸窣声,比AK-47空仓挂机还刺耳。
“白毛控晚期是吧?”她对着全息投影翻了个白眼,战术平板上的作战路线图都被她用指甲划出火星子,“基地附近有没有能染发到掉色的黑店?要是染成雪妖精还撩不动这根木头,我就……我就申请调去南极站岗!让企鹅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冰山美人!”
眼不见为净。
“回答得相当漂亮。”陈树生竖起大拇指,那动作活像给超市收银员的服务打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种老父亲看女儿考试得满分时特有的、带着点得意的笑容。
SCAR-H的战术目镜突然亮起星星状的闪光特效,活像游戏里触发隐藏任务的提示灯。
“那…有奖励吗?”她的声线突然甜了八个度,尾音上扬得能挂晾衣绳。
这问题甩出来的时机精准得像狙击枪的子弹出膛——正好卡在陈树生示意她坐下的手势做到一半的瞬间。
陈树生的手臂僵在半空,活像突然死机的机械臂。
他盯着SCAR-H那双突然变得湿漉漉的电子眼,恍惚间仿佛看见了UMP45那家伙的影子——都是同款“我超乖”的伪装模式,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像是同一个程序编出来的。
“任务完成后再议。”他随手抛出一张空头支票,语气敷衍得像是应付讨要加班费的员工。
但SCAR-H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的手指悄悄拽住了陈树生的袖口,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把布料扯皱,又能让人甩不开。
“长官具体点嘛,”她歪头的角度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活像经过人体工程学计算的撒娇模板,“比如说…请我喝顿酒?”这句话问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碳酸饮料的选择。
陈树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台迷你打桩机在里头施工。
他瞥了眼战术手表——再纠缠下去,足够敌人把整个厂区都埋上地雷了。
“行,请你喝酒。”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活像在签署不平等条约。
SCAR-H立刻松开手指,战术目镜上的星星特效“啪”地熄灭,变脸速度堪比切换战斗模式。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