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长长叹了口气。脱脱问他是否要进里屋去和别人说话。道一摇了摇头。脱脱于是一个人进里屋去了。道一寻思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今天这里会不会还有别的高官要来。他正在犹豫之际,抬头一看,耶律有尚一个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毛少侠,你刚才说乃颜后王要造反?”耶律有尚轻声问道。
道一脸上一喜,连忙点头说:“是,我听广宁王的手下说的,此人十分可靠。”
耶律有尚道:“辽东近来确实饥荒严重,民心不稳,可要说乃颜后王想借机造反,实属牵强。不过,几个东道诸王以往对待皇上的使者确有不臣之礼......
这样如何,毛少侠,你先回去,待老夫与别人商量后再说。不知少侠现住何处?”
“暂在广福宫借住。”道一说。
耶律有尚点点头,让道一先走。道一刚要转身,又象想起了什么,连忙问耶律有尚。
“我还听广宁王的手下说,乃颜王爷想造反,只是担心造反以后,皇上会御驾亲征,那是为何?”
耶律有尚一愣,又想了想说:“这个老夫也不知道。不过,或许和当年英布造反时,害怕汉高祖御驾亲征一样。”
道一眼睛一亮,连声说谢,然后便向耶律有尚告辞。他又转身要走,忽然里屋起了一阵骚动,一个身影快步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几个人。
“幼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幼清,看在鄙人的份上,请留步。”
道一定睛一看,先出来的是那个南方名儒吴澄,后面跟着的是赵孟府,叶李和张伯淳等人。耶律有尚忙问怎么回事。
张伯淳道:“方才尚书大人似乎说漏了嘴,他说程文海给皇上的名册中还是有幼清的名字。”
吴澄气呼呼地说:“程老六这是想骗我进宫,我非去和他理论不可!老夫不见皇帝,不做官!”
耶律有尚连忙劝他先悄悄气,要去理论也不必这么着急。吴澄说,后天名册上的人就要面圣了,今天非去找程文海说清楚不可。
这时,不忽木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对吴澄道:“自古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先生愿效伯夷叔齐之志,在下极为钦佩。在下仰慕先生已久,今日来只为能听先生讲述孔孟之理,心学之道。
请先生放心,稍后在下愿亲自陪同先生去找程夫子,让他将先生从名册上去除。先生以为如何?”
吴澄脸色稍缓,向不忽木道了谢,然后几个人又回去了里屋。耶律有尚和脱脱也跟着走了。
道一心中一动,也跟进了里屋。一众书生又开始谈经论道起来。道一在一旁无聊地听着,好不容易寻着个机会,他终于将吴澄拉到一边。
“若先生后天不想面圣,在下愿代先生去。不知可否?“
吴澄眼睛一睁。”你为何要去?“
”在下有机密要事面奏皇帝。“道一说。
吴澄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不行,只要名册上有我的名字,传了出去,世人只会以为我见了皇帝。你另想办法吧。“
道一愕然,想想吴澄说的也对,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很快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书屋。
......
第二天,道一待在广福宫,正寻思着如何另想办法向皇帝报告乃颜要造反,萧全龄兴冲冲地过来说,他和东宫总管张九思联络上了。
”真没想到,张大人二话不说,就要见你啊。“
道一听了大喜。萧全龄让他马上去东宫见张九思。于是道一立即出发前往东宫。到了那里,他报上名字,两个宫卫护着他进了宫,来到不远处一间小屋。张九思一身官服坐在里面。
几年前,道一跟着师父和众高道奉旨进京时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