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王殿下带着大哥和九弟离开大理寺时,戴胄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楚王殿下……”
“戴公,本王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对本王这般不舍。”楚王殿下站在大理寺衙门的门口,握住戴胄的手:“本王几乎都要内疚了!”
“殿下,您下次别来了……”戴胄才不会相信眼前这位大爷会内疚:“臣的大理寺庙小,容不下您这尊真佛啊!”
“你的意思是你想升官?”楚大王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别别别别别……”戴胄闻言赶忙挣脱楚大王的钳制,连连摆手道:“臣没有那个意思。”
“唉!不想当宰相的大理寺卿,那能是好大理寺卿?!”楚王殿下是喜欢给人上压力的:“戴公啊,您放心,本王回头就找房相好好聊聊。”
“我的楚王殿下唉!”戴胄此刻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一旁的太子和晋大王都不忍直视——哥俩只是偷瞟一眼都想笑:“臣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您吧?!”
“好吧……”楚王殿下见状也不再为难戴胄:“那戴公,这事儿就算了?”
“必须算了!”戴胄闻言先是板着脸回了一句,接着便迅速转变表情,作一脸苦相:“殿下,臣还想多领几年俸禄,好给臣的孙儿娶妻呢。”
“你这老头儿……”听完戴胄这半开玩笑,半带求饶的一番话,楚大王微微有些愣神,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是一位好祖父!”
“殿下……”戴胄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找补。
“走了走了。”楚王殿下也看出了老头儿的窘迫,于是只见他三两步干脆利落地下了台阶,接着又朝李承乾和李治招招手:“咱们去宗正寺接人去!”
“二哥,你对五哥六哥这么看重吗?”李治闻言赶忙跟上。
而太子殿下则是笑着缓步跟上。
弟弟们没有扶着他,反而让他心情愉快。
“稚奴,你误会了。”李宽一边耐心等着大哥,一边对来到自己身边的李治道:“二哥这回要捞的人,有点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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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当楚大王回宫捞人的时候,郑搵的书房里,卢东麟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盏:“楚王实在是欺人太甚!”
“哦?”手持一本《论语》,坐在书案后悠闲翻书的郑搵,闻言眼皮轻抬:“看来卢世侄是不打算践行承诺了?不过……老夫还是劝你一句,对楚王毁约,你怕是承担不起后果。”
“我……”卢东麟闻言一时语塞,但随后他就将目光转向随他一同前来的李汾和崔折柳:“李兄,崔兄,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郑世伯,咱们真就这么从了那蛮子?”开口的,是李汾,对于李宽……怎么说呢,只要想到族家族即将失去百万亩良田,他难免会感到不服。
“蛮子?”郑搵闻言嗤笑一声:“你居然喊那位‘蛮子’?”
“郑世伯,您难道真打算就这么认了?”崔折柳见郑搵似乎不打算得罪楚王,顿时便急了:“可是他开口就要我们交出四成土地……那可是几百万亩——”
“——你也打算毁约?”郑搵没等崔折柳把话说完,便直冷声打断对方:“那好啊,卢世侄也算是有伴儿了,嗯……老夫相信,楚王殿下肯定对此感到很高兴。”
“……”听闻此言的崔折柳,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而卢东麟,则是看了李汾一眼,随后眼神中流露出阵阵失望。
“崔蝉早就叛变了,”郑搵见状,想了想,干脆道出了某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残酷真相:“——谁最开始向楚王服软,谁就是叛徒。”
“还有王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