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声音,这种力度,他压根不用想,肯定是干了几十年农活的人才有的臂力。
“晴子打电话让你上春晚,你怎么不去?”江梅急吼吼的隔着卧室门质问道。
“去啥去啊,你当上春晚是啥好事呢?不仅累人压力更大!”
“你把门开喽!”
卧室门打开,他哧溜蹬着两条大长腿瞬间又跳上铺,裹紧棉被,只露出两只眼,望着只披了件花格子棉袄的江梅,郁闷道“你们到底想咋样?”
“你是不是又抽烟了,跟你讲八十遍都没用,你爸就是肺不好,你还不吸取教训,在这拼命抽烟!”
进了屋的江梅先是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明显的烟味后,直接就教育了起来。
“就抽了一支,怎么就拼命抽了!”瞧着又开始装咳嗽的老妈,甘韬叹着气欲哭无泪的分辨道。
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后,江梅问道“晴子让你上的春晚是今年的,还是明年的?”
“肯定是今年的咯,明年的还不晓得谁是导演呢!”他讲完,又纠正道“不是什么晴子让我上,她算个啥,是春晚节目组的副导演邀请我去唱首歌!”
“那为什么不去,你要是能上春晚,家里老爷子、老太太还不乐上天!全家人哪个不高兴!”
“高兴个啥啊,你当节目组让我去演小品呢?就是简单唱首歌,估计他们都听不懂!”
“能上春晚不高兴?你说你演的那些电影,家里谁看过?上回被人说是成人电影忘啦?也当了好几年明星,该做些让村里两老的瞧着高兴的事!”
“我上春晚就高兴啦?”他鼓着嘴,不满江梅说他出演的电影是成人片。
“肯定高兴,别人先不说,我首先肯定高兴!”
见他无动于衷,江梅掏出早就预备好的手机,在夜里十二点整,给甘、江两家亲戚一个个骚扰过去。
“是不是都高兴?”江梅瞥了他一眼,又道“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要不这会我就跑村里给你问问!”
“得,得,拉倒吧,他们可经不起折腾。”
想起江梅对他讲的,10月份两老人在市里办完80岁大寿,两老人回来一琢磨,大孙子这回搞得大寿,估摸能折腾两人半年寿命,他就一阵糟心。
“你去不去啊,晴子说是那边挺急的,要去就连夜走。”
“现在?”
“现在!”
他苦着脸,很想问一句江梅,“你是不是我亲妈?”
昨天从北到南的一趟路程,他是先飞机后大巴,压根没有取回留给甘军的汽车,这会半夜出发,他得厚着脸去“求人”!
白天飘了雪,半夜气温低,镇里送他的车连个空调都没,只能落下皮衣,裹着江梅塞给他的老棉袄,和一双棉鞋,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的离开家,踏上省道,黎明十分到了南市,清晨时分上了南市飞京城的客机。
“哥,简单喝点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京城。
suv座驾内,他咬着吸管,双眼通红的瞪着,殷勤给他递各种吃喝的周晴。
“你要再给我妈打电话,谈及我工作上的事,那咱两真就得解约!”
“我不是急了嘛?你想想,这机会多好!圈内男艺人知道你是候选人得多羡慕!”
“羡慕?我……”他刚想劈头盖脸喷周晴一顿,脑中忽的闪过一个词,不由道“候选人?你意思我并不是唯一?”
“那肯定啊,这么大事,节目组怎么可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
“我……”嘴里咬着包子的他,直觉包子里的馅多了点苦涩。
镇里借车,他讲的是赶往京城录制春晚;昨天夜里,江梅为了劝他,给甘、江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