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年世兰的眼泪再次滚滚而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就算没有你那碗红花,我也生不了孩子,你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将门之女。”
说这话时,齐月宾的眼泪也汹涌而出。
年世兰入府时,她已嫁给雍亲王十几年了,却一直没有怀孕,她知道德妃的想法,一来顾忌着她的祖父父亲。二来,雍亲王府的长子必须出自乌拉那拉氏。
但她却没法反抗,彼时她的祖父已经年迈,病入膏肓,父亲没有祖父的支持,在军中的声望大不如前。她又没有兄弟,只能依靠着德妃才能保住父亲母亲平安,所以她和德妃达成了默契,她不生孩子,德妃护着她父亲。
“我怨恨你,怨恨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让我承受这无子之痛,我怨恨上天,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可是,我唯独未曾怨过皇上,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皇上啊皇上,您害得我好苦啊!”年世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这些年来,为了能够怀上龙裔,她拼命地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涩无比的坐胎药。每当看到其他嫔妃怀有身孕,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甚至不惜化身为恶毒妇人,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之中与人明争暗斗。时至今日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一个笑话而已!
齐月宾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流泪。
待她哭够了,齐月宾才说道:“你这几日要多注意些,别让皇上看出端倪,否则他恼羞成怒,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年世兰抬起头,喃喃说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唉!那你就说生病了,需要好好养着,先不要见他了!”齐月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完了这些,两人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天蒙蒙亮时,年世兰离开了杏花春馆。
看着她的背影,齐月宾喃喃道:“自古痴情痛断肠,执念换来一身伤。”
三日后,颂芝漏夜而来,跪在齐月宾跟前:“娘娘,奴婢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她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
齐月宾慌忙披了一件披风,用帽子遮住脸庞,来到了清凉殿。
床上的年世兰原本圆润的脸颊消瘦不堪,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弱。
“去请皇上了吗?”
颂芝的声音带了哭腔:“娘娘不让去。”
齐月宾坐在年世兰身边,轻轻呼唤:“兰儿?”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年世兰缓缓睁开眼,待看清来人,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支起身体,扑到齐月宾怀里。
“月姐姐。”年世兰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齐月宾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下。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年世兰凌乱的发丝,哽咽着说道:“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年世兰泣不成声,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深处那份沉重的负罪感。
齐月宾轻抚上她的脸庞,帮她拭去泪珠:“我不怪你,真的,你只是一个傻丫头,我该怪得,不是你啊!”
她和年世兰,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执棋人,是太后,是皇上,是皇后。
“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年世兰缓缓地摇着头,空洞无神的眼眸望着眼前之人,声音沙哑且带着无尽的哀伤:“姐姐,我的心已经死了,就算勉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听到她如此自暴自弃的话语,齐月宾心痛不已,紧紧握住年世兰的手,柔声安慰道:“兰儿,将他从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