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众人浩浩荡荡的登上马车,准备返回京城。
安陵容一脸倦意地趴在马车的车窗边上,探出脑袋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雍正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身姿挺拔,一只手搀扶着甄嬛,动作轻柔而充满关怀。甄嬛则面带微笑与他说着什么,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沈眉庄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身姿端庄稳重,将所有事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事无巨细,尽显其精明能干。
待一切就绪后,她登上自己的马车,随着太监那尖细而悠长的高声唱和,马车缓缓而动,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与来时相比,这回宫的队伍明显精简了许多。原本热闹非凡的车队,此刻因为少了几辆马车而显得冷清了不少。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大部队沿着官道一路疾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向着那座宏伟壮丽的紫禁城进发。
慈宁宫里。
太后午睡醒来,从床上坐直身体,竹息立刻迎上去,扶着她起身。
“太后,奴婢侍候您更衣吧,今日皇上回銮,已经传了话,稍后会来给您请安!”
“嗯!”太后点了点头,借着竹息的力道从床上下来,坐在了梳妆台前。
乌雅成璧年逾六十,由于保养得宜,望之不过五十许岁,只是眉毛总是微微蹙着,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萦绕其间。
果然,两刻钟后,便有小太监通报:“启禀太后,皇上正往慈宁宫而来!”
片刻后,雍正一袭常服出现在殿门口,他撩起衣摆,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起来吧!”
行完礼,母子两人对坐在软榻上。
“这些日子皇额娘可还好?儿子在圆明园,时常挂念皇额娘!”
“我都还好!圆明园的事我都知道了,唉,没想到华妃居然会落到如此下场!”
提起年世兰,雍正心里涌起一片酸涩,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是儿子对不住她,她侍奉儿子多年,对儿子是真心的。”
“哀家知道你怎么想,咱们独独赐给华妃的欢宜香,里面加了麝香,可这是没法子的事。”太后的语气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君王要有君王的决断,华妃一旦得子,到时候年羹尧一定会扶持这个孩子当皇帝,一旦有逼宫那一日,哀家和你,便连容身安命之所都没有了。”
“儿子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阿玛!”雍正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声音颤抖着说道:“当年她有孕,儿子不得已杀了自己的孩子,她临死前,还在问儿子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孩子,字字泣血,声声含泪,这几日夜里,儿子常常梦到她知晓了欢宜香的秘密,来质问朕指责朕。”
看着他自责痛苦的模样,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当年的事既借了端妃的手,她也背下了这个黑锅,那这事就只能是她做的。如今你将温宜公主交给她,也算对她有了抚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便不要去想了!”
雍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将他纷乱的思绪渐渐抚平。他缓缓放下茶杯,思绪渐渐回神,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郑重说道:“多谢皇额娘宽慰。”
见他平静下来,太后又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年羹尧?”
“前些日子儿子在丧仪上见了他,他老了十岁不止,鬓角都白了,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除了朕,他是世兰最牵挂的人,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威胁,朕便让他安稳养老吧,也算安慰世兰的在天之灵!”
太后点了点头,“如此处置倒也合适!”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