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曲夫人也只是以为宋枳软在忙活生意上的事。
没想到这衣裳是做给自家儿子的。
“阿枳,你这手艺可真好。”曲夫人打量着藕丝裳,随即道:“这得花不少功夫吧。”
“那可不。”
晏骜川背着手,又看了眼宋枳软,“要先用藕杆抽出丝,然后再和织布织在一起,没日没夜的赶制,这才做成这件。”
“这么麻烦?”
南许睁大了眼,还有些不敢相信。
“说不上麻烦的。”
宋枳软哪里想得到,晏骜川会在大家伙面前将她做衣裳的事情捅出去,一时间面对众人的注视,有些面热。
“眼圈都熬黑了,原来你竟然是为了这桩事操劳。”
曲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握住宋枳软的手,“傻丫头,衣裳交给底下人做就好,你自己又何苦这样辛苦。”
“就是。”
南许有些眼红,“衣裳交给下人做就好了,晏骜川皮糙肉厚的,你给他费这个神做什么。”
“你懂个屁。”
晏骜川抱着手,故意扬声说:“这藕丝裳和寻常衣裳可不同,穿上去之后不仅光滑舒适,还非常凉爽透气,
和你身上这件丑的出奇的粉色衣裳可不同,我这件穿上去,清透得就跟没穿似的。”
南许就瞧着少年扬起下巴,分明得意得要死的模样,还装得不在乎说。
“其实我用过的好东西这么多,也不需要大费周章做什么藕丝裳,
但她是个死心眼,瞒着我们又是去买藕,又是去抽丝,这段时日不睡觉,都在给我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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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许听得十分无语。
“你说说,这种事情交给底下人也不是不行,我也不缺这一件两件的。”
晏骜川摸了摸衣袖,“让她好好歇息都不肯,非说什么贡院里头又闷又热,
若是穿你身上这种衣裳,又丑又不透气,只怕会影响考试,你看看,这我哪能拧得过她。”
晏梦回瞥了眼曲夫人,低声问:“他难道不知自己这样很做作吗?”
曲夫人也受不了自家儿子这脾性,暗暗摇了摇头,撇开眼装作没听见。
“所以啊,南许,你能理解我吗?”
晏骜川故作风轻云淡,“有时候,确实也不好辜负别人一番心意。”
“……”
南许:“你要是不愿意穿正好给我。”
“做什么白日梦?”
晏骜川冷眼剜过去,“家里买不起衣裳了?”
“五公子……”
宋枳软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拽了下他的袖子,站在这人旁边,都觉得有些丢脸,“别说了。”
“你瞧瞧你自己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都不兴得说你。”
南许翻了个白眼,随即一本正经对宋枳软道:“宋妹妹,下次你可别给他做了,
就知道在我们跟前嘚瑟。”
晏璟笑道:“本来还想着给阿璨做一件的,既然是阿枳自己的手艺,那我可不成了。”
说着,还转过去对南璨抬眉,“怪不得我,只能怪你没娶一个贤妻。”
南璨刮了下晏璟的鼻尖,“阿川小孩子气,你也跟着凑热闹。”
“到时辰了,该入贡院了。”
晏珺从排队考生的人堆里走过来,提醒晏骜川和南许:“他们都已经去排队了,你们也该进去了。”
“好,我们这就去。”
晏骜川收起方才玩笑的模样,回头看了眼南许,“平日里二哥哥长,二哥哥短,
跟亲兄弟似的,怎么今日不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