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辛苦。”丁立生咧着嘴,讨好地看向蝉衣道,“吃了蝉衣姑娘送来的药,下官已经好了不少。”
蝉衣没有理他。
陈韶绕过空坝上畏惧的人群,缓步走进大堂,在让傅九回乘风院将落雁居和碧桃园的花名册拿过来后,按照递给丁立生去请人的名单,连续点了五个人名,“去将他们的家人请进来。”
在傅九扯着嗓子的叫喊声中,五家人带着惊恐,相继走进大堂,又相继跪到地上。
陈韶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上扫过后,翻开碧桃园的花名册,慢声问道:“卫粟的家人是谁?”
一对老夫妻,三对中年夫妻及五个大小不一的年轻人往前跪行了一步。陈韶看一眼花名册上对卫粟的记载,进一步问道:“卫粟的三哥是谁?”
三对并排跪着的中年夫妻中,跪在中间位置的男子明显慌了,陈韶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便砰砰砰地磕着头求起了饶。时辰不早,外面还等着那么多人,陈韶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就是你将卫粟卖给朱家的?”
卫粟的二哥卫丰用力磕头道:“小人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
陈韶肃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卫丰痛哭道:“小人年轻不知事,才犯下大错,求大人开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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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淡声道:“你卖卫粟时,家里都有谁知情?”
卫丰本能地朝左右看一眼后,飞快说道:“他们都知情,他们都同意将他卖到朱家!”
“你少胡说八道,”卫丰右手边的中年男子迅速反驳,“我是娶卫笑的时候,才知道你为进太学,将卫粟卖给了朱家!”
卫丰似濒死之人一般,死死咬着他道:“你敢说你娶卫笑,不是因为我在太学读书的原因?”
中年男子梗着脖子道:“我娶卫笑是看中了你在太学读书,但我并不知道你是卖了卫粟才进的书院!”
卫丰不听:“反正你知道!”
中年男子反驳:“你卖卫粟的时候,我不知道!”
“行了,”陈韶敲两下惊堂木,让两人都安静下来后,诘问道,“卫粟被你卖去朱家时有多少岁?”
卫丰又要求饶,陈韶冷斥:“少说废话,直接回答问题!”
卫丰惶恐道:“十三岁。”
陈韶看一眼花名册,又看向他:“他十三岁,你多少岁?”
卫丰犹犹豫豫地答道:“十六岁。”
陈韶看一眼他左手边的中年男子,“他是你大哥?”
卫丰称是。
陈韶:“卫粟被卖时,他多少岁?”
卫丰看一眼打着哆嗦的卫勤:“二十一。”
陈韶:“成亲了吗?”
卫丰又看一眼卫勤身边同样打着哆嗦的妇人,“成亲了。”
“除几个孩子和……”陈韶看向卫丰右手边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飞快答道:“小人王康。”
“除几个孩子和王康之外,将其余人带到边上候着。”陈韶吩咐。
“谢大人,谢大人!”王康激动地用力磕了几个头后,麻利地爬起来,拉住卫笑身旁的两个男孩就往外走。其余三个孩子原本还在犹豫,看他这样,也赶紧爬起来走了。
卫家留下来的人忙不迭地痛哭求饶,丁立生看两眼陈韶,见她并没有松口的意思,一边手,十数个衙役立刻一哄而上,将他们给拖到了一边。
“包青青的家人是哪个?”
一家接着一家,很快天就黑了。
落雁居及碧桃园的花名册所记载的被扔在边和村那处矮山脚下的尸体共有六十三具。将六十三家人挨个地审完,已经临近子时。看着留下来的,几乎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