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跑，在他离开的那刻梅林下意识地伸出手，就好像要抓住他一样，可最终也没能追上去。

四周空荡荡的，梅林站在那里，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懊恼与无所适从。

为什么詹姆斯会想起这些？她不知道，可这样一来，她重开又是为了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反而让詹姆斯更加难过。

她都做了什么？

梅林缓缓蹲了下来，抱住了头。

★

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梅林也再没见过詹姆斯笑起来的时候。

他任何时候都看上去情绪低落，就好像被剥夺了快乐的权利。

每次看到詹姆斯，梅林都会感觉心突兀地往下一沉，詹姆斯的眼睛灰蒙蒙的，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几分光彩，不过很快又归于死寂，就好似深潭中一跃而过的涟漪。

然后詹姆斯就低下头，像是没有看到她那样径直走过。

西里斯为此感到非常的焦虑，他不知道詹姆斯为什么会这样，隐隐约约的，他感觉或许和梅林有关。

这段时间詹姆斯再也没有找梅林的麻烦，更奇怪的是梅林偶尔会用担忧的眼神看向詹姆斯。他们之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因为梅林吗？”他轻声问。

继续阅读

詹姆斯沉默地趴在那里，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喜欢她？”这种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就去说好了。”

“……她不喜欢我。”詹姆斯的声音闷闷地从袖子下传来，“她一点也不喜欢我。”

西里斯按在詹姆斯肩上的手僵住了，片刻后才找回声音。

“你之前做出那种事，她能喜欢你才怪吧？”他试图让詹姆斯振作起来，“被拒绝一次就放弃，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不明白，不是这种……”詹姆斯抬起头，“要是我继续去追求她，或许她又会……”

他的嗓音开始颤抖，像要哭出来一样，这让西里斯再也说不出任何鼓励的话。

下课后詹姆斯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穿过走廊的时候他想起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天，在听到斯内普那句话后他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人群熙熙攘攘，拥挤嘈杂。他听到很多声响，似乎有狂风从他耳边掠过，将所有的一切都拉扯得模糊。

他什么也不敢听、什么也不敢看。

痛苦让他的心开始抽痛，他捂住心口，眼前好似又出现了那天的场景，整个世界都是刺目的猩红。

“詹姆斯。”

——梅林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在看到梅林的那刻，他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下来了。

自从那天过后他发现他一看到梅林就想哭，满腹的委屈都无从发泄，可一想到他以为永远离去的梅林现在还活着，他就该感谢Merlin了。

如今一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詹姆斯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落泪，他不想在梅林面前又哭出来，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看到梅林对他张开了手。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他有多想念梅林，对梅林的亲近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在终于抱住的那一刻，他压抑的感情与眼泪瞬间决堤。

詹姆斯双手收紧，将头靠在梅林的肩膀上，梅林感觉到他的眼泪浸透过衣衫。他好像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样，哪怕极力压制都能听到些许呜咽声。

“我后悔了。”他这样说，“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