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像变得寒冷起来,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街道,熟悉的圣诞歌一遍又一遍地在大街小巷奏起,刚开始感觉厌烦,后来又觉得无关紧要。
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圣诞宴会是布莱克家最重要的宴会之一,平常每到这种时候首先被沃尔布加带去的人总是西里斯,哪怕西里斯非常不情愿。
母亲总是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哥哥身上,这点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
尽管西里斯的叛逆让母亲伤透了心,但或许父母总会关注更容易吸引注意力的孩子,他很懂事,因此母亲只会在与西里斯大吵一架后向他抱怨上一句“要是你哥哥能和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他只是个比西里斯“更好的儿子”。而不是更好的雷古勒斯。
所以他总希望能做得更好一点,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能落在他身上。圣诞前夕进入格兰芬多的西里斯与家里大吵一架,甚至连圣诞节都没有回家。沃尔布加气得把西里斯房间砸了一通,没有办法,最后带着他接待客人。
早在听说这个消息时,他就独自一人在室内对着镜子排练了好几遍,直到觉得完美无缺才稍微放下心。这还是他第一次承担如此重任,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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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做到的,雷古勒斯。”他这样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比任何人都强——尤其是西里斯。”
很显然他的催眠功夫还不到家,正式面临客人时他还是紧张的几乎同手同脚,再等看到一名上楼梯时踉跄的客人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表情。
就在他低头努力想要平复情绪时,突然隐隐觉得有视线在看着这边。作为布莱克家的小儿子各种视线他早已经见过许多,不过这次的视线总感觉与众不同,好奇与探究让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在这一刻,雷古勒斯才意识到他有多想念梅林。
他开始后悔了,他应该拆开那些信,一句句地看过去,然后认真地告诉梅林所有的恐惧与担忧;
他应该不管西里斯,直接在楼下喊梅林的名字,那扇窗户一定会为他打开。
“我没有脸见她。”他意识清醒了片刻,却反而变得更痛苦,不住地捶打自己的头,“她明明想要帮我的,但我却没有给她信任——我这样的人,还是死了比较好。”
眼看这也劝不动他,此刻的克利切已经顾不上喝完所有药水后带来的痛苦,现在哪怕让雷古勒斯多活一分钟都是好的,只能捧着杯子不断哀求:“少爷,已经快喝完一大半了。挂坠盒,你不是还让克利切把挂坠盒毁掉吗?”
奇迹发生了——雷古勒斯终于停下了脚步,尽管还在不住颤抖,却终于再度走回到石盆旁边。
“对,要把那个东西……毁掉。”他死死捏紧杯子,“就算要死,也必须要先……”
他支撑起身体,将第七杯也灌进了口中。
接下来的每一杯对克利切来说都仿佛炼狱般难熬,就算他自己来喝也没有如此折磨。每一杯喝下去后都会让雷古勒斯发出惨叫,直至最后一滴也喝完后,克利切已经浑身是血——在雷古勒斯喊叫时,他都会将自己折磨的鲜血淋漓,好像这样才能压下几分心里的罪过。
当啷!
喝完的那刻,克利切立刻将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就好像这是害得雷古勒斯痛苦的根源。紧接着他扑倒在雷古勒斯身上,不住地叫嚷着。
“少爷!少爷你现在感觉如何?克利切、克利切已经执行了你的命令,求求你,少爷,你不要——”
“……”
虚弱至极的雷古勒斯躺在地上,他嘴唇动了一下,好像说出了什么,但因为克利切在痛哭而听不清。意识到这点后克利切死死捂住嘴,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