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台面上放着木质的相框,里面夹着一张斯内普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看起来约莫15、6岁左右的年龄,哪怕在鲜花的簇拥下依旧是满脸阴郁且死气沉沉的模样。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未来的道路,那我也不再与他有什么关系。”艾琳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我准备将属于我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如果哪天他还想回来的话,他永远有可以住的地方。但我绝不会接受一个与食死徒为伍的儿子,当他摔门而出的那刻,我们就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梅林不知道艾琳花了多长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如此坚决。别人的家事她从不过多掺和,只是挽起袖子。
“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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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目睹之前,梅林从未想过斯内普的房间会是这样的。
与平日里他总是给人的阴森潮湿感不同,屋子宽敞明亮,阳光能一直从窗外映照到床头,充足的光照之下,哪怕屋内大部分装扮都是深色也依旧没有阴沉的感觉。
想想也是,艾琳的花店总是打理得干干净净,当他们从蜘蛛巷尾搬出来后最起码在假期斯内普的衣服总是每天更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学校里依旧邋邋遢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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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依旧能看出不少他生活的痕迹,比如堆积如山的各种魔药书、一排排摆放的瓶瓶罐罐、桌面渗透过深以至于已经无法清理掉的药水痕迹。
艾琳想将属于她的那些书从斯内普的房间整理出来,可她又不想一遍遍地看到儿子留下来的各种痕迹。梅林很理解这种心情,睹物思人嘛,哪怕理智已经决定分道扬镳,思维却依旧会不受控制地回想。
书柜里大部分书上都有普林斯的家族徽章,真不知道他们到底从普林斯家搜刮出了多少书。梅林一本本地把书放在艾琳给她的小箱子里,不多时书柜就被清空,她转而再去拉抽屉。
哗——
当梅林拉开抽屉时,草药苦涩的味道也一同溢出,这让她有种在山洞里开启宝箱的奇妙联想。
抽屉里也堆得满满当当,不过有不少是笔记本。她懒得一本本翻开,干脆拿出魔杖让书都飘在空中展开内页,以此来快速分类。
哗啦啦!
其他书都很正常,其中一本书刚展开就从里面掉落出一大堆纸张来,纷纷扬扬散落一地,这让她不得不停下动作收拾。
本以为是作业或者额外补充的笔记,捡起来时她才发现这些好像都是信纸,拿起其中一封信时,上面涂黑的部分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很短的一句话,却看起来下了很大力气来写,每一笔都无比用力,而在这句话写完后整行字又被快速划去。从纸张上的痕迹来看这封信应该被揉捏成一团过,却不知为何又被夹在书中重新压平。
真稀奇,她想,斯内普竟然也有用属于人类能看懂的言辞来感谢人的时候?
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继续捡下一张信纸,然后意外地发现这张竟然也差不多。
「对不起。谢谢你。」
同样是非常用力的笔触,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地方戳到了斯内普,划去的痕迹比上一封更加粗鲁,纸张都被划破了。
接连两封都是差不多的内容,这令梅林有些好奇,她回翻了一下之前捡起来的信,果然都写着类似的话,不是问候就是道歉,要么就是道谢,翻来覆去地把相似的话语不停地用各种不同的句子写出。最后无一例外,这些话全部被划掉。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每封信的最末端都工工整整地写着落款。
「西弗勒斯·斯内普
1972年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