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面正在举办丧事,大牢门口,当向志伯说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所求之事后,牢头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那家人。
“付太太已经被判了死刑,秋后就要问斩了,你说她会放了你家的奴籍吗?”牢头对那家人说。
“什么?秋后问斩,那……那太太死后我们这些人怎么办?”那家人惊恐地问。
“你们应该是由付太太的娘家人来处理,你现在进去求付太太,还不如去她娘家找出路呢!现在也没人告你们是逃奴,还不赶紧的。”
那家人一听,感谢了牢头一番,给了他十个铜板就往县城门口走去。
向志伯见没有自己什么事,辞别了牢头,去当铺通知掌柜。
把话带到之后,就紧赶慢赶回庄子上。
他昨晚一晚上都在想怎么把这池塘挖出来,怎么和佃户们说他们才能更容易接受。
直到天亮前才眯了半个时辰。
他并没有直接回庄子上,而是去了最近的村子,把所有的佃户都聚集在一起,同他们说了挖池塘的报酬以及必须出工的要求。
“为什么要我们家里所有的壮劳力都出工,出一个不行吗?”一个人提出异议。
“那你打算明年就租种一两亩地吗?出一个劳动力,就说明你家没办法种好那么多的田地了。”向志伯反驳道。
那人有些无言以对。
他本来就是属于好吃懒做的那一个,想着只出一个工那他肯定就不去了,可是现在……
其他人在思量着给的报酬的多少,发现比衙门给的报酬要多的多,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去呢!反正冬天闲着也是闲着。
“向小管事,咱们干多长时间?”另一个人问。
“上冻就不干了,不过要在上冻前把池塘挖出来,这是新东家给的任务。”向志伯解释道。
“那要是早弄完了呢?”那人又问。
向志伯说:“弄完了池塘,咱们还要挖两段河道,直通池塘的那种,所以今年冬天,和明年农闲时,都要出工,你们也同家里人说好,一定要吃好吃饱,至于集体的饭食,你们放心,保证管饱,十天一荤。”
众人吃惊了,不仅吃惊于他们的好伙食,还吃惊于他们要挖河道。
后来他们一想到挖池塘的地方,终于明白东家为何要那么做了。
“好!我们会去,也希望小管事说话算话!”一个人站出来,代表众人说。
向志伯拱了拱手说:“明天咱们就在那里集合,我再去通知其他人。”
他说完跳上车,一甩鞭子出发。
今天的他注定是忙碌的。
最令他头疼的是占地挖池塘的人家,出工他们没有意见,但是要占他们租种的地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
“小管事,小麦已经下种,去年还风调雨顺,咱们的收成都不错,你现在却要挖池塘,你说说……唉!浪费土地和粮食,你不觉得……”
那人也不敢说得太不好听,但是那态度显而易见。
向志伯立即反驳道:“大伯!你也不是第一年租种那个地方了,我问你,这风调雨顺的年头有几个,不是好年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为田地不能高产儿难受。”
他知道这时候坚决不能让步,所以直往他们心口上戳。
那人无言以对。
向志伯却不想这么放过他们,又说道:“新东家为什么修建池塘你们真的不明白吗?到时候你们少租几亩地,收成也不一定比现在收获的少,到时候不用受那么大的累不说,也不会再面临束手无措的境地。”
“可……可可,麦子出苗了啊!现在就……我心疼啊!”
那人是一个老农,最舍不得的就是看到庄稼被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