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药王谷学得是医术，我们温家是毒术。但，医术能救人也能害人，毒术用来杀人也可救人。先生做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好的。”然后不等古尘的回答，便飞身离开。

古尘见人都离开，而他身体的生命力也在加速的流失。他把剑插在地上，看着百里东君和渺渺。

“在陪我喝几杯吧。”

然后挥袖，木桌再次出现，上面摆上了桃花酒。

渺渺拉着终于回过神来的百里东君走了过去，两人在他对面坐下。

“这么多年，谢谢有你的陪伴。”古尘与百里碰杯。

百里东君端起酒杯，喝了进去。

渺渺为两人重新倒了一杯，古尘继续说。

“你不用难过，这么多年来的时光已是我偷来的，靠着一杯药酒吊着一条命。今日我很满意，有绝世高手，有名门弟子，镇西侯，还有天启来的皇子。”

百里东君端着酒杯，泪水滑落，顺着脸颊掉进酒杯里。

“东君，师父希望你可以名扬天下，却也希望你自由自在。不管怎么样，去走自己的大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古尘飞身落到树上，伸手抚摸着。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这是什么树。它有时是桂花，有时是桃花，但...他其实是凤凰桐。这是西楚的国树，我养了它十年，可它不属于北离这片土地。不管我是不是什么儒仙，都养不活它。”古尘甩了一下衣袖，这棵本就茂密的大树瞬间开始枯萎。

“我本西楚一游子，乘风离去九万里。何入世间几轮回，愿会有君知我意。”

古尘再次从少年变成苍老的白发，他一跃而下，盘腿坐在枯树的面前。

“东君，这是一场离别。你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离别。”

“接下来，我想和小友说句话，你先出去吧。”古尘深深的看着百里东君，眼里是释然，是告别。

百里东君眼睛发红，那是哭狠了才留下来的痕迹，他听到师父的话这才缓慢的拖着身躯走向门外，坐在了台阶上。

“小友，还不知你姓名，不过也不重要了，我这一生，把师兄的西楚剑歌和自己的术法传了下去，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刚刚所说的事，还望你多加看顾几分了。”古尘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这个率真的弟子了，临死前都在想着为他安排。

“古先生，真的没有遗憾吗？”渺渺为古尘倒了一杯酒，端了起来。

“桃花月落还未亲自酿成，你的弟子也未成长起来，你苦苦困在院中十年，只为了那无辜枉死之人忏悔，哪一件不是憾事。”

古尘接过渺渺手中的酒，闻言一顿，却什么也没说，喝了下去。

酒水划过喉咙，泛起阵阵的暖意，一股柔和的真气顺着经脉开始流转，古尘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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