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本帅心意已决,谁敢抗命,拖出去就地正法!”
葛从周闻言,瞪了两人一眼,伸出拳头重重地砸在帅案上,声音冰冷道。
对方坐镇徐州的这些日子,恩威并重、一言九鼎,在军中已经积累起了很高的威望。
先前陈景瑜和李师悦带头攻破濠州城,缴获了大量财货,葛从周为了激励他们的斗志,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过问太过,此举令二人对他心悦诚服。
如今见葛从周动怒,陈景瑜和李师悦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不安,忙拱手道:“大帅息怒,我等……我等遵命就是。”
“这还差不多。”葛从周哼了一声。
就这样,三万多南征的感化军,在葛从周的指挥下,当日傍晚便放弃了濠州城,借着夜色的掩护,陆续渡过淮水,向着徐州城的方向返回。
…
时值年底,天气严寒。
齐慎在谢彦章的保护下,顶风冒雪、披星戴月,一路躲避兖州追兵,行了六七日,这日清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治所徐州城。
“是咱们郡王殿下,快开门!!”
守城的士兵们见他回来了,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随后急忙打开城门,将他迎了进去。
“哇……齐大哥,这里就是徐州城吗?好热闹呀,比我们河中府的蒲州城大多了。”
谢彦章在找到齐慎后没多久,便安排了一队士兵到鲁桥镇去接王楚卿。幸好鲁桥镇那边,齐慎事先便留下了人马,王楚卿并没有什么危险。
此刻对方骑马跟在齐慎身后,望着徐州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一面好奇地左顾右盼,一面转回头来向齐慎询问。
齐慎吃了败仗,本就有些郁闷,听到王楚卿在耳边叽叽喳喳,心里越发烦躁了,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好在王楚卿是个聪慧的姑娘,见他脸色不悦,忙懂事地闭上了嘴巴。
“郡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节度使官衙,齐慎一面让人安排好八千多弟兄的食宿,一面在谢彦章以及数十名亲兵的陪同下,带着王楚卿来到官衙门前。
举头望去,只见一个高约七尺、年将而立、白面微须,身穿儒冠儒袍的男子,正带着一众文臣笔吏,跪在门前迎接自己。
“你,你是敬翔?”
齐慎虽与敬翔素未谋面,但看对方的第一眼,他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搀扶起对方道。
发现自己的主公,如此年轻便官拜节度、爵封郡王,敬翔心中已是暗暗吃惊,又见齐慎第一次见面便如此看重自己,敬翔顿时受宠若惊,忙点头道:
“回殿下的话,在下正是敬翔,殿下以前听说过在下的名字?”
这敬翔本来只是个落第书生,一路从长安流落到汴州,无亲无故,靠给人代写书信谋生。突然时来运转,被葛从周重金礼聘到徐州,为齐慎做事,心里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听说过,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啊。”
齐慎握住敬翔的一只手,一面向着官衙大堂走去,一面转头对谢彦章道:“彦章,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敬翔,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
唐末五代,名将如云,但叫得出名字的文臣和谋士却并不是很多。这敬翔就是其中一位,而且还是非常有名的一位。
有这样的人才在自己身边辅佐,齐慎岂能不喜。
“在下谢彦章,见过敬兄,公子经常在末将耳边提起兄台的名字,今日一见,兄台果然文质彬彬,气度不凡。”
谢彦章虽是武将,但本身酷爱读书,经史子集皆有涉猎,对敬翔这样的读书人很是尊重,当即抱拳道。
敬翔连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