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到何处了?”
自顾自地哼了一路,时间已从清晨来到午后。齐慎勒马停下,遮眉远眺,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城池,转头向身旁王彦章询问。
“主公,咱们到郑州原武了,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到汴州城。”
王彦章笑着道:“要不要末将派人进去通知城中官吏,让他们出来迎接?”
“算了,不必。”齐慎摇了摇头,“郑州不是孤的辖区,再说咱们几万人挤进一座小县城,难免影响到城里的百姓。告诉弟兄们,就在城外找个空旷有水源的地方扎营吧。”
“末将遵命。”
“等一下。”
王彦章刚转身要走,齐慎忽又叫住了他,“你去把杨师厚、符存审……不是,是符存,还有那个牛存……牛礼、王虔裕,叫过来见我。”
王彦章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杨师厚、符存审、牛存节、王虔裕四人,依次来到齐慎面前,相继翻身下马,屈膝道:
“我等拜见殿下。”
“四位壮士不必客气。”
齐慎也下了马,一面伸手将几人扶起,一面故意问道:“你们可知道孤为何要把你们从河中军挑出来,带在自己身边?”
几人闻言,皆摇了摇头。
齐慎将他们挨个扫了一眼,忽然表情严肃,郑重其事道:“因为孤知道你们并非常人,准备将来重用你们!”
听了这话,杨师厚好奇道:“我等与殿下素昧平生,殿下是如何知道我们与常人不同的?”
齐慎笑了笑,故作神秘道:“因为孤曾在梦中见过你们的容貌,知道你们的名字和籍贯,你们四个,乃是孤的应梦贤将。”
平日里忽悠人忽悠惯了,现在的他吹起牛来脸都不带红的。
“应梦贤将?”
杨师厚、符存审四人闻言,只觉得满腹狐疑,这世上哪有这种说法,闻所未闻啊。
见几人不信,齐慎于是清了清嗓子,利用自己了解的历史知识,将几人的早年经历,娓娓道来:
“杨师厚,颍州斤沟人,曾加入过黄巢贼军,隶属于李罕之麾下,后来李罕之归顺大唐,投奔了诸葛爽,你也随他去了河阳。”
“符存,陈州宛丘人,乾符三年反贼肆虐,你在老家纠集青壮自保,后来李罕之降唐,做了光州刺史,你便率军投奔了对方。”
“牛礼,青州博昌人,你与河阳诸葛爽是同乡,前往河阳投军,对方收留了你……”
“王虔裕,琅邪临沂人,猎户出身……”
四人听到这里,一下子傻眼了。
自己明明与齐慎素不相识,对方为何会清楚自己过去的经历。难不成对方与自己四人,当真是命中注定的君臣?
古人对这些迷信之事,向来容易当真,因此四人很快便接受了这种说法。毕竟除了这个原因,他们也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便姑且信之吧。
“殿下,您刚刚说要重用我们,却不知您打算如何重用呢?”过了片刻,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齐慎抬头去看,说话仍旧是杨师厚。
对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身上穿着明光铁甲,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英武之气,比一旁的王彦章还要帅上几分。
齐慎对杨师厚十分欣赏,笑着回复道:“你们四人随我回宣武军,先从兵马副使做起,做得好了,立刻转为兵马使。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将来就是做都知兵马使,做刺史,也不是没有机会。”
“啊!”
听到齐慎一来就要让自己这帮人做兵马副使,杨师厚、符存审,牛存节以及王虔裕四人,不由得原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