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罢王楚卿,考虑到对方身体还没有恢复,齐慎并未在凤仪宫留宿,闲坐了两个时辰,逗了逗女儿楚离萤,便起驾离开。
离开凤仪宫,齐慎乘车来到坤宁殿。
支玉笄闻讯,忙带着儿子齐天佑,女儿齐云萝,以及一众随行婢女,出门迎接。
齐慎也不废话,刚进入殿内落座,便故意试探支玉笄道:“玉笄,孤来此是有件大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夫君但讲无妨。”
支玉笄手捧一碗茶羹,用汤匙轻轻搅拌,放到嘴边吹了吹,接着送到齐慎手边,笑着道:“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话还要藏着掖着吗?”
“这件事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齐慎接过茶羹,并没有喝,云淡风轻道:“先前楚卿对孤说,你比她贤明能干,所以想把王府正妃之位让给你,却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支玉笄闻言,一下子呆住了,脸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中却波澜起伏——看得出,此刻她心里应该非常激动。
齐慎不由得暗笑,接着道:“你若是愿意,孤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齐慎清楚,支玉笄肯定会拒绝。
果不其然,对方慢慢回过神来,立刻摇头道:
“夫君,楚卿妹妹自入齐氏家门,从没有什么失德之处,上次更是不知被何人所害,几乎流产……妾身怎能与她争夺妃位呢,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望夫君明鉴。”
支玉笄口中说着王楚卿没有失德之处,却故意把话题引到了上次中毒一事。
齐慎听得出她是何用意,脸色微变,放下手中的茶羹道:
“你若做了正宫王妃,以后天佑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如此天大的好事,你这做娘亲的就是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么?”
支玉笄笑着道:“天佑不但是妾身的儿子,也是夫君的儿子。有些事应当如何处置,妾身做不了主,做主的应该是夫君。”
齐慎听了这话,顿时哑口无言。
支玉笄的言外之意,自己作为齐天佑的父亲,如果当真是为了齐天佑考虑,就应该立她支玉笄为王妃,立两人的儿子做世子,因为这件事本来也就只有自己才能决定。
“好了,你既不想做王妃,孤又何必为难于你。”
发现自己说不过支玉笄,齐慎心里颇不舒服,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
“马上就是天佑的生辰,等他正式满了七岁,明年开春后,我会送他到殿前司下属的军营,让兵马使罗绍威教他拳脚枪棒、骑马射箭。”
“今后天佑的时间分成十天,前四天到崇文馆读书,后四天到军营习武,剩下两天在宫里休息,你觉得如何?”
听到齐慎这么早就打算把儿子送去习武,支玉笄未免有些不忍,但她是个理智的女子,知道齐慎如此决定是为了齐天佑好,当即点头道:
“只要是夫君安排,妾身当然听从,不过休息两天是不是多了些,不如让他休息一天吧,剩下的一天,还是去崇文馆读书。”
“不妥,两天就两天,这点时间也耽误不了什么……”
齐慎摇头道:“习文弄武重要,休息同样重要,更何况天佑还只是个七岁小儿。”
“好。”见齐慎坚持,支玉笄不再多言。
…
转眼腊月过完,时间又来到除夕。
按照大唐律法,齐慎给文武群臣们全都放了假,不过休假归休假,政事堂和枢密院还是需要有人值守的,否则若是突然发生什么大事,连找人传旨都找不到。
为此齐慎特地下令,提前安排了十几名等级较低的官员轮值,并给他们补发三倍俸禄。
除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