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神中带着杀气的几人,阳雨眼神中的杀气也同样缓缓涌出,但是还未有所动作的时候,柳伯突然走了过来,只身一人站在阳雨面前,挡住了对方,手指指向地面,头也不回地说道,“挖。”
“好嘞。”阳雨答应了一声,痛快地动手,直接开挖。
随着一铲土被扬飞出去,仿佛触动了某种规则的力量,原本皎洁的双月在一瞬间被乌云掩盖,冷飕飕的阴风平地而起,带着宛如恶鬼哭嚎般的呼啸声席卷整个乱坟岗,之前还是一幅岁月静好,端庄贵气的画面,此时却如同百鬼夜行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黄土的掩埋并不厚实,没过多久,阳雨便从地上刨出一具被破烂草席包裹着的遗体,不知道被埋藏了多久,和周围整洁干净的环境格格不入。
“诶呦,这不是老苟嘛。”胡五太奶跪在草席旁,轻轻掀开了草席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已经有些许腐烂的破败尸体,尸体身上的衣着破烂不堪,似乎从未清洗过,散发着阵阵恶臭,但是胡五太奶却丝毫没有嫌弃,连眼神都温柔了很多。
“久等啦,怪我,这两年山上的雪太大,眼神有些不好了,没看到你在这受苦。”胡五太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显然认识这蜷缩在草席中的尸体,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寒叙。
“灰啊,灰,走走走,拿板子去,没看到这找到一个嘛,太奶都认出来了,咱赶紧打口薄棺,不能让人家老苟还睡在这草席上啊。”黄叔拽了拽一旁的灰姨,两人快步跑回队伍中,一阵“叮叮咣咣”的敲打声后,没过多久,黄叔头顶着一口棺材,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将草席上的尸体轻轻抱进棺材中,白姥姥挪着小碎步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大块干净的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老苟”的尸体,然后又解下了老苟身上那件破旧的外衣,为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纸衣,并贴心地戴上了一副面具,遮住了他有些溃烂的面容,只留下面具上无忧无虑的笑容。
等到白姥姥又在棺木中铺设了不少的吃食和纸币,后面等待良久的柳伯从灰姨手中接过木钉,徒手按入棺木的边缘,将四周合拢,最后胡五太奶走到棺木前,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伸出手指,同样直接徒手在木板上刻画出字迹。
【云辽邑,苟不明】
【无儿无女,散尽家财,只愿田林香满,山野兽安。】
“送仁老上路!”胡五太奶高喊一声,此时的送葬队伍中,莫名的有了几丝生气,虽然没有张第和李落在鼓乐队中,但是各位乐手自己就主动奏响了乐器,音乐虽然听着依旧凄凉,但却夹带着一丝欣喜,仿佛此间哀愁已经和我无缘,事了拂身去。
“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是你,这老东西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躺多少年呢。”胡五太奶摸了摸阳雨的脑袋,隐隐闪烁着泪光的眼睛中,此时透露着赞赏,对于他能够误打误撞地找出苟不明的尸体感到非常高兴,“你的运气很好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爱吃灵芝的熊猫。”阳雨恭敬地回答,虽然知道面前之人看起来年轻,也就刚刚过了三十岁的样子,但大家都对其尊敬有加,并称呼其为太奶,所以阳雨再次认真的地报出了自己的游戏名字。
“好好好,你才刚刚化形是吧?一会儿路上让你柳伯教你两招,虽然不能称霸天下,但是防身还是没有问题的。”胡五太奶指着柳伯说道,但是柳伯听闻此言却十分尴尬,看了看阳雨,顿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走路的时候啊,还是得看看脚底下,差一点就和这帮老家伙擦肩而过了。”胡五太奶背着手,缓缓走向外面的队伍中,好像是在责怪自己,但又好像意有所指地感慨说道,“老坐着可不行,如今天轨重启,世间人王空座,但是这个座位可是烫屁股的很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