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鸣气得声音都有些不稳,又拿她毫无办法,恨恨道,“不送!” 贺芳亭走到门口,忽转身回来,“江止修写的字据呢?给我!” 她要回字据,并不是想做为证据请谁主持公道,是怕父亲保管不善,流露出去。 到时候,世人就会知道,她的父亲和夫君有多么的无情无耻,联合起来算计她、出卖她,这样的人品,怎堪为人父、为人夫? 两人会被如何指责嘲笑,她不在乎。 但她不能不考虑贺家百年清誉,以及一双儿女。 所以,这字据还是她收着为妙,留在父亲手里,她不放心。 贺子鸣瞪了她数息,将字据从袖袋中取出,掷在她脚下。 青蒿弯腰捡起来,小心收好。 贺芳亭并不理会父亲的无能之怒,只正色道,“就算无出族之危,你们也不该同意。江止修若真兼祧两房,不仅是在踩我的脸,也是在踩贺家的脸。” “芳妍未来也会出嫁,她的夫婿若也想兼祧,或者娶个平妻、纳个贵妾,你们还如何反对?还有礼文、礼章,有个肯允许丈夫兼祧的姐姐,哪家贵女敢嫁进来?就不怕他们有样学样?” “至于学业、仕途,就更别提了,江止修既然想抬举另一房,又怎会让我的父亲、兄弟风光顺遂?打压还来不及!我言尽于此,你们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