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喝药。哪怕受伤了,也能很快就会痊愈。为何这次却好得那么慢?”
随后,他又自问自答道:“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所以你生气了,打算从此不再见我了,是不是?”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百里言卿身上散发的热度高得惊人。
即便在这般炽热的温度下,梅花依然能察觉到百里言卿眼眶周围的湿润,那热度烫得她几乎难以安坐。
百里言卿此刻柔声细语的状态,和她记忆中上次两人分别时的情形截然不同。梅花身体紧绷,神情呆滞,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百里言卿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梅花,不,不对,是师尊。”他舌头有些僵直,于是只能放缓了语速。
“师尊,言卿知错了。”
“我大逆不道,忤逆师尊,还重伤了师尊。”
“师尊要打要罚都行,但不要不见我。”
眼前俯身的人,没了昔日歇斯底里的控诉与责问,反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知错了。梅花本该高兴,可她张了半天嘴,却怎么也接不上话。
只因百里言卿许久未曾唤她师尊,如今这般恭敬地称呼,反倒让她莫名感到一阵生疏。
梅花几番欲言又止,犹豫许久,最终只是干巴巴地轻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酒醒之后,不会不认账吧?”
“我没醉,我没醉。” 百里言卿急忙连连辩解。
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来,刹那间,身形变幻,显露出妖形。
那黑亮蓬松的狐尾豁然张开,仿若一把撑开的巨型黑伞,投下的阴影瞬间笼罩住梅花。
在梅花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百里言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铮——”地拔起长剑。
剑身反射的寒光瞬间刺痛了梅花的眼睛,她心底一慌,以为百里言卿又要像上次那般拿剑劈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抬起臂膀,紧紧护住自己的脸。
这一饱含恐惧与防备意味的躲避动作,完整无误地落入百里言卿的眼中,那一刻,他只觉双目仿若被烈火灼伤。
当真切地意识到梅花是在惧怕自己时,百里言卿顿感心中好似被锋利的刀剑狠狠豁开一道口子,剧痛袭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紧接着,他猛地扬起手中的长剑,手起刀落,一道血光闪过,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自己的一条尾巴。
长剑“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百里言卿面色惨白,闷哼一声后单手撑地。
难以承受的剧痛使得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下唇也被咬得几近破裂。
梅花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染血的长剑,掉落在地的尾巴,以及已经近乎要昏倒的百里言卿。
百里言卿感受到头顶上方梅花那直愣愣的目光,艰难地抬起头与之对视,忽地粲然一笑,但削骨之痛已经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
梅花感到无比的惊惧。
她像是被吓傻了,瞪大的瞳孔里倒映出百里言卿逐渐逼近的身影。
“梅花,我把尾巴给你,你不要用其他的药来替代。快点好起来吧。”
上仙大人她虚有其表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