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与高怜儿在水下暗道走了三个时辰,仍不见天日。
高怜儿颇奇怪:“此条暗道他们怎么未发现,你一直知道这里?”
李冲抱着宝箱,携着高怜儿手臂:“这条暗道只有我知道。”
高怜儿点头,两人水性尚好,本欲借夜色行水路逃出,只是楚占南机警,水上已有小舟监视,几次差点被他的人发现,幸李冲机敏,两人只得又回地道中,然因炸药之故,回去的地道被堵,两人见废墟之上禁士仍不断收寻,本已经绝望,又游回水中,几乎已经精疲力尽,高怜儿亦沮丧:“不若将这箱子交与他们?”
李冲咬牙摇头:“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交与他们,只怕亦不会放过我们。”
李冲想到栖霞坊不远处有一处庵堂,这地下暗河或会相通,便问高怜儿,高怜儿亦点头。
李冲便命高怜儿等候,辨明水向后,自行在水下往庵堂方向游去,竟发现水下果然通向庵堂。
两人顾不上许多,便向暗河游去,却发现庵堂下竟有暗道,李冲喜道:“果然还在!”
高怜儿点头答应。
李冲便解释:“你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见到了你?”
高怜儿:“不是你偶然来的?”
李冲神色略松:“不是,此处,栖霞坊是我义父以前的别院,我刚来汴京时,蒙他收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常陪月蝉去庵堂,偶然发现的。”
高怜儿对李冲来宋之事知之甚少,听李冲讲那月蝉的名字,眼睛放光,饶是知道此时性命尚且堪忧,心里亦免不了不是滋味.
李冲仍在谋算:“也不知道这庵中情况如何,咱们先上去罢,你先休息会吧。”
高怜儿靠着李冲,摇头道:“我睡不着。”
李冲冷静道:“你睡吧,休息好了,咱们便上去,有我在。”
高怜儿累极,竟沉沉睡去,李冲眼睛敖红,却一丝睡意也无,身旁的宝箱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箱中具体是何物,高怜儿也说一无所知。
两人费劲周折,爬出枯井之时,正是庵堂后院。
李冲与高怜儿商议,由高怜儿留在此处,李冲往寺内寻出路,此时已近破晓。
田伦、沈忠回马回城,去见崔怀远,待远行许久,回头视之,却见栖霞坊不远处有一庵堂,约为静安。
沈忠催马:“大人,快些!”
田伦亦点头跟上。
耶律斜轸自闲逛,与萧千月、萧挞揽二人来至相国寺,相国寺位于汴京中心,红墙碧瓦,殿宇巍峨,霜锺远振,资圣熏风,名誉天下,每月开放五次万兴交易,大三门上珍禽奇兽、猫犬兽类无所不有。
皆于诞中设彩幕露屋易铺,卖屏帏、箪席、弓箭、铺合、洗漱、时果之类。近佛殿,卖文房之物、占定两廊,卖诸寺师姑绣作、领抹、珠翠头面、销金花样幞头帽子、绦线之类。资圣门前,皆书籍玩好图画及诸路罢任官员香药之类。
耶律斜轸终于停下,萧千月与萧挞揽道:“大王何时有了这兴致,好上书画了,不会是因为公主罢?”
萧挞揽亦不知
萧千月道:“我亦想见公主。”
萧挞揽颇诧异:“为什么?”
萧千月嘿嘿一笑:“还能有谁,我想问问公主,她去了哪里?”
萧挞揽遂点头不复问。
耶律斜轸进了一间名为“小翰林”的画坊,却并未寻到想要的,寺三门阁并资圣门,各有金铜铸罗汉五百尊,佛牙等物,今日斋供,早取旨开三门。
智海、惠林、宝梵、河沙东西塔院,三人出角院门院舍,各有主持僧官咄嗟动使钟鸣鼎物,置饮食茶果。
大殿两旁,有前朝及当朝明公笔迹,殿庭有乐部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