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顺之不幸染病,又复发旧疾,最终逝世于通州(今南通)。在临死的前几天,知道自己不行的唐顺之叫来了儿子唐鹤征,给他留下了嘱托,要将灵柩秘藏。于是唐鹤征便制作了四口一样的棺材,分别放在四个地方守灵,却遭遇歹人,以至于遗体头颅和一条手臂竟然不见了踪迹。便铸造一个黄金头颅,雕刻一只白玉手臂,装在唐顺之的遗体上,补全缺失,全尸安葬。
后半部分的书册内容,则开篇留下‘休住,莫要再推演计算或者解释《回回历》中那些词汇,莫要仰观星辰,大惊怖藏于三垣。祸首正在三垣之间!’的字样。
天有三垣,天子象之。正朝,象太极也;外朝,象天市也;内朝,象紫微也。自古然矣。凡星辰斗数,先以密测,继以数推。(‘历家’进行描述天体运行规律的推算运数)。况诸事皆命于岁实,岁实既改,则月策、转终、交终与五星周,俱亦随日而改。后之畴人诸事俱仍旧贯,一无所改,寻源不得,而愈远愈差。(月亮和五星运行的有关常数应随时实测,但是《授时历》没有精密测算五星运动的位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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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文历算之学,有专人执掌,父子世代相传为业,称为'畴人'。亦指精通天文历算的学者)。
而《大统》止遵旧法,一无测改。元统且并其消长削去之,以至中节相差九刻有奇。兼以闰、转、交三应,虽经元甲午一改,而犹未亲密,所当再正。夫应一差,则诸事俱差,而以之步历,无一可者。(指出《大统历》的诸应值未随时测算的疏漏,‘历理’主要是指对日、月、五星和四余中有关历法计算中若干要素的含义和计算方法进行讨论和解释)。故而,随时观象,依法推测;合则从,变则改。
黄道既移,而五星只是随黄道出入不过七八度,可见五星听命于日也。五星经度疾迟晋(顺)逆伏见随日远近,而纬度之出入亦随乎日之远近。盖日,君也,五星,臣也,故其听命有如此。月之晦朔弦望,固随日之远近。至于黄赤反复,其道出入黄道相距六度,亦未尝紊乱,是纬度之变亦随乎日之南北也。但日为君,而月象后,其迟疾之行则自其有所专制,而不若五星之尽听命于日耳。月道交日道,出入于六度,而信不爽。五星去而复留,留而又退而伏,而期无失,何也?太阳为万象之宗,居君父之位,掌发敛之权。星月借其光,辰宿宣其炁。故诸数壹禀于太阳,而星月之往来,皆太阳一气之牵系也。故日至一正,而月之闰、交、转,五星之率皆由是出焉。此日为月与五星之原也。(日、月、五星在宇宙间的位置关系如同国家的君、皇后和大臣的关系,行星运动受太阳引力控制,星斗的往来周期运动是因为受到太阳之气的牵引。)
以之推步,多有乖失。所以然者,日月有交食可证,作者尽心焉。五星无有,故自古及今此理未晰也。《回回历》则有纬度、有凌犯,稍为详密。
(《回回历法》是一套典型的色目人历表,由天文表与用表指南组成,可用于太阳、月亮、五大行星位置,也就是黄道经度和纬度、日月食以及月亮五星凌犯的推算。洪武皇帝登基后发现了郭守敬时代天方国色目人献上的‘关于行星的理论与实用性着作’,一时珍爱有加,更想利用它们来改革历法,于是命翰林院的两位翰林与几位在华的穆斯林开展翻译。可是,由于当初进献这些着作的人几乎已经是70年前来华的,这时也都不在中国了,只留下了只言片语,所以受到翻译的仅仅只是《回回历法》行星学说中的实用部分。理论部分和其他有关天文历法的着作则被忽视,尽管它们仍然藏在宫中。)
荆川先生师从箬溪先生研习《回回历法》(唐顺之曾追随顾应祥学习和研究,着有《勾股测望论》、《勾股容方论》、《弧矢论》、《分法论》和《六分论》等“数论五篇”。成化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