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莎娅就在不远处呆呆的停留着,她亲眼见到那黑暗中火苗熄灭的瞬间。
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时间不再慷慨,祂收回了自己赠与的一切,然后化作刻刀在我的心中刻下伤痕。
这与鲁斯坦和艾伦德林的分别是不同的,这是寿命加诸的磨难,是不可违背之命运。
她就这么走了,在铺满了花的台子上……或许她早就走了,只是自己希望她没有走……
自己还记得离开前她脸上的面容,怎么这么一点时间那张脸就憔悴成了这般,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将布条拿出,里面的饼干早已吃完,但如今自己却找不到一样东西包进去。
布条方方正正的,就这么躺在她的旁边,周遭的人们似乎发现了,她们按着一张小小的纸将她送进了土中。
人们说那张纸是她亲自写的,还嘱托在此之前不用来看望她,她……累了,想要一个人待着。
葬礼上有嚎啕大哭的、有一脸苦涩着笑的、有平平淡淡的、有独自沉思着的……纳莎娅与他们都不一样……
明明应该为她落泪的,但心中的悲伤也只是停留在惋惜,好似二人从不相识一般。
纳莎娅有些厌恶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连一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纳莎娅大人?”
就在纳莎娅呆在那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过来了,她看着纳莎娅如星空一般都眼睛有些兴奋。
纳莎娅知道她,与林悦是师徒一般的关系,在最后的一刻也是她陪在了身边。
“我听说纳莎娅大人能召唤出那么大的藤蔓?”
说着她伸出手开始比划,不过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家伙,再比划也就那么大。
只是不知为何这般胡闹倒是让纳莎娅好受一些了。
伸出手,翠绿色的光芒在指尖缠绕,接着化为一颗种子落入地里。短暂的沉默后藤条拔地而起,化作了一个小人儿。
小人儿也就四十来厘米高,她面对着远方的树屋微微欠身,一如平日等待归终与纳莎娅那般。
小女孩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很明显比起毫无意义的粗壮藤蔓来说还是这种精美的东西更加令人感兴趣。
待到日落时,周遭的人们便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唯有归终和小家伙还留在这。
纳莎娅问过她的名字,说是姓胡,叫二丫?
嗯……很具有时代气息味的一个名字。
而且她其实就是理论上的下一代眷者……就目前来看还是很靠谱的,毕竟她就安慰了纳莎娅不是吗?
渐渐的两滴星空一般的泪水流下,原来这个法术的终末是这样的吗?
将仿制涤尘铃拿出,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吧,千年的思念如今是否与自己有所相似呢。
归终先是惊讶纳莎娅如何有这涤尘铃,但当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其中技艺之粗糙……就好像一个不懂机关术之人拙劣的模仿。
经过自己的调教纳莎娅可做不出这么拙劣的玩意,那么是谁做的呢?
琴音响起,婉转悠长,似晨曦只影,似落日孤雁;
再而流转,音调急促,似战前阵鼓,似军队长啸;
铃声伴随,灵动活泼,为枝杈间的黄鹂,为山野间的白狐;
再而归寂,音调低沉,为冲锋时的战士,为消亡后的寂寥。
这是琴与铃的合奏,是心与心跨越时空的交响,此间声响引起的波动比纳莎娅想的要大。
泪水流入土地,这一次不再是星空的遮掩,而是森林的悲戚。
将铃铛还给刚才驻足停留的萍姥姥,对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低头沉思。
纳莎娅带着二丫离去了,唯余归终与歌尘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