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说
“这个,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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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难以忍受的疼在擎天柱的机械灵魂中翻滚着。
就好像是一场没有加持麻醉程序的修复手术,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机械之魂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切开,又被用其他冰冷如水的玩意重新弥合。
就像是被不断塑形的橡皮泥,在那无形的手指的揉捏下,被塑造成不同的样子。
那感觉很糟糕。
自他从塞伯坦的铁煲制作工厂中诞生以来,在漫长的时间中,擎天柱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数据的灵魂对于疼痛并不敏感。
对于机器人而言,肢体的任何损伤也都是可以通过替换来修复的,塞伯坦人们对于痛苦甚至没有一个特殊的形容词。
但他现在感觉到了。
无比的清晰。
那种作用于灵魂的痛。
他想要通过嘶吼来发泄,但正在被重塑的灵魂,却并没有一个发声器官可以让他怒吼出来。
而更糟糕的是,擎天柱能感觉到,伴随着那灵魂的切割与重塑,一些宝贵的记忆正在被从他的思维中剔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更混乱的记忆。
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看到了,在那些模糊的记忆中,他看到了一台违反塞伯坦星法律的机器人被送入处刑室。
他清晰的看到了那机器人的挣扎,他感觉到了那机器人的绝望。
就如他以那个机器人的身份重活了一遍。
他能体会到那机器人被强行切掉双手,甚至被替换掉原本的脑袋,用一个六边形探照灯来作为它的信息收集器。
那不仅仅是刑罚,那是一种羞辱。
是对于这个机器人藐视法律与威严的羞辱。
啊
他知道这是谁了。
这是震荡波。
他正在旁观震荡波的过去,那些属于霸天虎疯狂指挥官震荡波的回忆,不知为何被塞入了他的灵魂里。
擎天柱对于这种莫名的情况感觉到疑惑,他在这一刻甚至忘记了灵魂的痛苦。
他专注于旁观震荡波那不为人知的人生。
在那些数据记忆的回放中,他意识到,曾经的震荡波是充满人情味的。
上一秒,那个充满激情的机器人会为塞伯坦星发声大笑,但下一秒它便会挥拳抨击,永不向不符合它价值观的人和事物屈服,
但那个震荡波死了!
在长老议会残忍将一双剪刀伸入它的大脑模块,将它栩栩如生的性格裁剪成之后,它便死了。
曾经的正义者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它因过去的苦难而被威震天看重,那个由角斗士成长而来的霸天虎首领,将震荡波视为心腹,并且慷慨的将自己的军团交给它来指挥。
任由震荡波将内心隐藏的憎恶与屈辱,以惨烈战争和毁灭的方式,统统回敬给那个不公正的家乡。
它冷酷无情,它深藏不露,它精于谋略,它审时而动。
它从不浪费每一丝情绪,它将活跃的情绪视为一种耻辱,它固执的认为,任何形式的激情都是胜利的阻碍!
在塞伯坦星旷日持久的惨烈内战的战场上,震荡波用一种近乎苛刻的学术性的态度,以求解决它所面对的问题。
那就是
它该如何更好的提高效率,以最少的损耗,来消灭最多的敌人。
而最可怕的是,震荡波总是在不断的尝试中,找到答案!
那些回忆源源不断。
擎天柱慢慢的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