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看现在菡菡，萏萏已经四周岁了，夕夕也三周岁了，小勇孩子都那么大了。这不，我这第二胎，眼见着就要生产了，你有啥想法？”

“还能有啥想法，能生就多生几个。美芳，别担心你爷们养不活孩子。虽然现在其他营生也没了，就靠拿工资过日子了。你爷们工资不也有一百块不是。没事，你就安心吧，下月要生了，别多想，一切有我。”

“我不是那意思。你看自去年笑如她们学校重新让她去复课了，我想着笑如的父母是不是也要马上回京了。到那时候，笑如她父母看到笑如自己带着一个三周岁的孩子，怎么回复她父母，你说。”

“那你说咋办？”

“我看呐，等我下个月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差不多就是到夏天了。笑如妹妹也暑假了，咱俩去办个离婚，你和笑如去领个证吧，不然笑如的名声怕真的保不住。”

72年的劳动节前夕，许大茂和顾美芳窝在房间里说着悄悄话。

这时光过得确实快。

去年开始，联运处，肉联厂，纺织厂的编外业务全线停止。所幸的是方笑如她们化工学院倒是开始开门营业，招收工农兵大学生，方笑如刚从擦边球业务中解脱出来，就被通知回学校授课了。

范长龙还真就因为郑勇军的关系，再加上他舅舅的推荐，挺进市商贸局担任了副局长。

这也是编外业务散伙的原因之一，现在乌纱帽比挣钱更重要，最主要时间长了，人也离开岗位了，再干下去容易出事。这几年下来，该挣的钱也挣到了，停下来是明智之举。

许大茂还真无所谓，他现在真的是对修炼最感兴趣。钱，他真的就是挣到了，这几年下来，每年大概两万余，现在存款早已超过十万了，要是被查到，那可真是说不清楚，所以钱全部都在地下室存着呢。不缺钱。

前年，何丽华突然离开，有些刺激了许大茂，所以干嘛他都提不起精神，唯有修炼，才能让他感到浑身有劲。

他经过这三年多的摸索，对五行炼气诀和炼神诀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而且他还知道上了年份的人参对他修炼有帮助，这几年下来，把京都的中药房的大多数可买的上年份老山参都给买回家了。每月一支人参的摄入，五行练气诀突飞猛进，许大茂觉得自己有种飞天遁地的神通感。

本领越大，对俗事确实关心不多。今天如果顾美芳不提示，他还真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连郑勇军和吴玲娟两人都有孩子，吴玲娟肚子也七八个月大了。

“美芳，等你生完再说吧，笑如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问问她再说吧。”

陈智勇一家三口现在因为李东升，搬去95号院后院的房子里去住了。一来为了方便李卫红和家人团聚，二来也是林氏该可以帮忙带一带外孙子，享受下天伦之乐。李东升复员后，组织照顾，在街道办安排下，就在区灯泡厂传达室上班，做一天休一天。虽然工资不高，也算有稳定的收入。一家人其乐融融，唯一缺憾的是儿子李援朝还在锦西乡下插队呢。李东升有心将自己的工作让给儿子，无奈林氏提出还是让儿子再历练几年，只好作罢。

当晚，方笑如下课回烟袋斜街，晚餐时，顾美芳又是旧事重提，被方笑如一口回绝。

“美芳姐，我有疏影就够了，不想再怀孕生子了。再说即便我爸妈回京，让许大茂当姑爷上门，你觉得他们还会猜不出事情原委来。用不着，现在疏影有你带着，我上着班，挺好。好像又回到以前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我很满足。让你离婚，我情何以堪。得，就这样，别想东想西的了。看你这肚子架势，说不得又是双胞胎，他许大茂何德何能，让我们给他生那么多的孩子。”

许大茂喝着酒，听着方笑如一顿数落，哑然。还真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