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死罪的权贵被逼上绝路,不得不进行一些铤而走险的选择。
毕竟往后一步是死路,往前一步虽然也是万丈深渊,但未必没有活路。
要让他们自己选这条活路,就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
所以,才要有谢雎的存在,成为这群人的‘活路’。
“你能明白老夫的安排,证明还没蠢到家去。”谢应淡淡说完,接着就语重心长道:“恩威并施,只是权宜之计。日首一案,牵扯出来的权贵、大臣实在太多,不治则损其威,失其正。”
谢雎若有所思道:“不能不治,但也不能全治,老十就是那把代表朝堂威严的利刃,而我则是代表朝堂宽仁的台阶。”
“利刃杀够了,就该让那些还有价值的人,踩着我这个台阶下去,往后安分一点。”
谢雎脸庞一颤,忽然有些感动地抬起头:“老祖……”
“做好你的本分,该到你手里的,不会少了你一丝一毫。”谢应摆手打断,转身说道:“这几日记得与老十多聊一聊,熊天翊的事,老夫会亲自来处理。”
“您想怎么做?”谢雎立刻虚心求教。
结果谢应下一句话,就让谢雎原本那点‘感动’荡然无存。
只见他向外走去,云淡风轻道:“老夫先去见一见谢秀。”
谢雎:“……”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份原本就要交给谢应的卷宗,也被一道气机摄住,化作笔直的残影飞出大门。
……
“这个案子,确实有些蹊跷。”
谢秀翻看着熊天翊一案的卷宗,“内脏全部被隔着皮肉震碎,对手至少也是五品宗师。能在这个节骨眼,有动机对工部侍郎动手的人,算来算去,不超过十个。有这种势力供养五品武夫的,大概只有一掌之数了。”
“工部尚书可有过问此事?”
“你怀疑李泰?”谢应闻弦知意,皱眉说道:“可是他没有动机去杀熊天翊。”
“您说得也没错。”谢秀合上卷宗,“熊天翊被谁所杀其实并不重要,问题真正的关键,还是在于对方到底想要通过熊天翊的死,来达成什么目的。”
谢应闻言,顿时陷入思考。
工部侍郎死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引发一定范围的恐慌和谣言,究竟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依我来看,这件事,与严黎阳潜逃,可以看作是同一件事。”见谢应苦思冥想,谢秀虽有几分无奈,但还是道:“现在来看,严黎阳掌管刑部这些年来,虽然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太多问题。可他经手过问的武夫刑犯,最终都下落不明,或许从数年之前,他就已经与日首联手,展开针对江湖武夫的计划。”
“你还是怀疑,日首化龙背后并没有什么好心?”
谢应叹了口气。
“日首或许有多半是为了大胤着想,但要说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我自然是不信的。”谢秀道:“他能说服父皇相信他的计划,只因为父皇不是武夫,不明白‘与国同寿’对于武夫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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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龙脉纵有千般坏处,可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武夫为之疯狂。
何况,化龙一旦成功,日首就相当于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地成为了大胤皇帝。所以,哪怕他有再多为了大胤着想的出发点,谢秀仍然坚信,日首布下的这一局,是有他所需求的利益。
只不过,到最后功亏一篑,不得已才选择为大胤收拾残局,借此将与他勾结的权贵、大臣一并挖出。
“抛开这一点不谈,严黎阳这些年与日首合作,打压大胤江湖武夫,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日首留下的那份名册之中,事无巨细,极为详尽。行事手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