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车拐进明心医院院区,周云生慢慢将车停了下来。 “没关系。”周云生拉开车门,接过我手里的电脑,看着我慢慢下了车。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说声抱歉,扭头接了电话。 “那个,万宁,夏总和夫人约了我面谈,大概十分钟后会到医院来,你……要上去吗?” “你们都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中心花园,坐坐,晒晒太阳。你们oK了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就不上去了。”我抱着电脑,扬眉一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独自一人,往花园走去。 一个人坐在阳光下,打开电脑,看着那张绿得耀眼的屏保,绿色的草,黄色的小花在阳光下摇曳。 我打开网页,漫无目地浏览页面。 人艺馆有一场为期一周的展览,可以现场订票。 下午两点开馆,可以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逛街,看展。 听着音乐,写着稿子。 11点左右,周云生打了电话过来。我忙收起电脑,跑步进了电梯上了8楼。 厉尘扬坐在窗前,安静得像一尊石像。 “怎样?”我走过去,周云生端着一杯水在大口地灌。 “夏总希望尘尘去美国接受治疗,他不愿意,父子俩大吵一架。你劝劝他。”他抱着水杯看着那个石像般的背影。 “他不想做的事,谁也劝不住。”我走了过去,“现在我另有安排,你觉得好就说好,你觉得不好就说不好,不许不吱声。”我将轮椅掉了个头,“时间还早,你陪我去逛街,然后找地方吃个饭,再去人艺馆看展。”我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道,“说好。” “好。”厉尘扬叹了口气。 在电梯里,厉尘扬拉了拉我的衣袖,把一串钥匙放在我手里。 一辆黑色的,改装过的闪闪发亮的新车。 轮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推上车。我把他安顿好,坐在驾驶座上,理了理凌乱的心情。 “去美国治疗也挺好的,好歹是一次机会,对吧!”我扭头看他。 “开车!”那人冷冷地道。 好吧!我很识趣地收声,再不说话。 在人艺馆附近的商场逛着,小小的粉嫩的孩子拉着爸爸的手在抓娃娃机前抓娃娃。 我买了一堆币,叫他帮我抓娃娃。 但他实在太菜了,抓了半天浪费了我一堆币,就抓到两只又丑又难看的毛绒小猴子。一蓝,一红,咧嘴而笑,好傻。 厉尘扬问我要了一只皮筋,把两只猴子绑在一起,相拥,相抱,相亲,相爱。 两只猴子被放在他的双膝上,我慢慢地推着他走,一面无情地嘲笑他,幼稚鬼。 午餐在一家港式茶餐厅里对付,那两只猴子被安放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里,傻里傻气地望着我。 临座的小女孩一直定定地望着那两只猴子,女孩儿眼里流露出乞盼的光芒,望着她的妈妈。 我拿起猴子,看了厉尘扬一眼,“可以吗?” 他却一把夺过那两只猴子,一言不发地将它们藏在膝盖上的毛巾被下。 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孩子一脸委屈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吃完饭,我推着他离开餐厅。 他抱着那两只相拥的猴子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进了人艺馆,我买了两张票。 还好人不是很多,我推着轮椅上的他,慢慢地穿行在展馆里。 我喜欢看展览,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喜欢。看着看着我便扔下他,一个人跑远了,墙上的画,一幅幅都吸引我的注意力。先锋派,后现代主义,野兽派,各种主义各种流派。 挂在墙角的一幅名为《银饰》的画却如一束光吸引住我的目光,画中的女孩穿着一件碎花裙子黑色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