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楚,或曰:请言悲喜。子曰:诸喜相似,悲则不同。”——摘自《杨氏抡语》。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幸福的人生大体相似,苦逼的人生各有不同。
朱标总感觉自己干了件蠢事,以致于自己现在会如此头疼——夷洲府衙缺少佐贰官,夷洲府各县也缺少佐贰官,夷洲府百姓生计艰难,缺少耕牛、农具、种子,夷洲府野兽横行,夷洲府……
反正短短几十页的奏本,满篇都是“缺钱、缺人、啥都缺”这七个字,总结下来就是“太子殿下你看着办”。
所以,孤当初为什么会挑选李祺去做夷洲知府?
就因为他在宁阳农场那边表现上佳?
孤怎么就忘了“宁阳县里无好人”这句至理名言?
跟朱标相比,杨少峰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亲亲相隐”这个事儿是刘琏捅出来的没错吧?
要研究哪些典籍被篡改过,你朱皇帝是不是应该先找刘琏他爹?
好家伙,让孔希学和孔希路来本帐下听用,先让他们修正《论语》和《孟子》,然后再让他们去监督其他学派的典籍修正工作?
行,这个本官可以干。
毕竟是看衍圣公一脉的乐子,让本官倒贴钱都行。
关键是泉州、福建还有夷洲这一大堆的破事儿,你竟然让本官跟黑芝麻汤圆“商量着办”?
你这是真拿本官当牛马使唤啊!
杨少峰哼了一声,直接把朱皇帝的书信推到朱标身前,满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臣都不知道要福建布政使是干什么吃的——他拿了朝廷的俸禄,却要臣和殿下商量着替他处置福建的事儿?”
朱标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满脸愁苦地说道:“要不然呢?蒲氏余孽案越审越严重,福建布政使被抓也已经是注定的事儿,福建这么大一摊子又不能没人管,那可不就是咱俩倒霉?”
说到这儿,朱标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当着杨少峰贴脸开大:“都跟着姐夫你学坏了,真的,李祺和刘琏他们学坏了,韩国公和诚意侯他们也学坏了,就连我爹都跟着学坏了。”
嗯?
杨少峰傻傻地望着朱标,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跟臣学坏了?”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坏?
就比如你个黑芝麻汤圆,难道不是你从一开始就黑到五彩斑斓?
朱标呵地冷笑一声,伸手指着朱皇帝的密信说道:“难道不是?”
“搁以前,我爹肯定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都处理干净,根本不会再发回来让小弟处置。”
“还有李相和诚意侯也是一样,他们只会老老实实的做事,根本不会想着折腾小弟。”
“当然,这次他们也不是奔着小弟来的。”
“至于是冲着谁去的,小弟不说。”
杨少峰黑着脸冷哼一声。
有被冒犯到。
谢谢。
朱标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杨少峰同归于尽。
“不说我爹和韩国公、诚意侯他们,就说祺哥儿和琏哥儿他们。”
“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宁阳县农场可脱不开干系吧?”
“你瞧瞧祺哥儿的奏本,几十页的奏本上面就写着缺钱缺人这几个字。”
“看到他的奏本,小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位宁阳知县和某位知州知府的奏本。”
“不能说一模一样,也只能说是毫无差别。”
杨少峰黑着脸望向朱标,咬牙切齿地问道:“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朱标摊开双手,直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小弟没想说什么,就是想告诉姐夫,小弟拿不出祺哥儿要的人,也拿不出祺哥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