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二代勋贵之间,原本还有两条十分明晰又彼此交叉的鄙视链。
李祺、刘琏等瞧不上常茂、常升和徐允恭、汤鼎等人,觉得这群武夫没脑子。
而常茂、常升和徐允恭、汤鼎等人也不怎么瞧得上李祺、刘琏,觉得这群小人太过阴险。
然后,淮西出身的二代勋贵们又本能的亲近报团,疏远浙东及其他地方出身的二代勋贵。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朱皇帝将三百个二代勋贵打包扔去宁阳农场。
嫌弃武夫没脑子的李祺和刘琏,得靠着常茂、常升等武夫帮忙干活。
常茂、常升和徐允恭、汤鼎他们也得求着李祺、刘琏帮忙指点课业。
于是乎,鄙视链这个玩意儿没有了。
但是,不互相鄙视,不互相使绊子,并不代表这些二代勋贵们不盼着别人出丑。
李祺就特别盼着常升挨揍——往常互相争斗的时候,常茂、常升两兄弟最为抱团,偏偏常茂又是天生神力,李祺也没少吃亏。
要是克虏伯能把常升暴打一顿,那也算是帮自个儿出了口恶气。
当然,克虏伯李明臣挨揍也行。
毕竟克虏伯的恩师太招人恨。
打,可劲儿打!
克虏伯李明臣兴许有姐夫暗中传授的什么师门绝技。
常升那个莽夫说不定也有常黑炭教的什么家传绝学。
只要别溅本官一身血就行!
想到这儿,李祺又悄眯眯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望着李明臣喊道:“升哥儿下盘不稳!”
李明臣眼前一亮,正要抬脚踹向常升的胫骨,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什么下盘不稳?”
常茂抬腿走进屋子,只见李明臣青了一只眼眶,常升更是嘴角流血,唯有李祺那个小阴人躲在桌椅后面。
“你们这是干啥了?”
常茂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常升,又看了看李明臣,“祺哥儿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李祺的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后梗着脖子叫道:“什么叫又?是他们两个打起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明臣伸手摸了摸眼角,望着常茂说道:“小公爷不在永宁卫待着,好好的跑来同安干什么?”
常升也站到李明臣身边,望着常茂说道:“对啊,你来同安干什么?”
常茂看了看常升。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
咱俩是亲兄弟啊!
你个混蛋站到李明臣身边是几个意思?
常茂黑着一张臭脸说道:“我来同安,自然是为平叛而来,要不然还能因为你们两个打架?”
说到这儿,常茂又忍不住啧了一声,半是嘲讽半是威胁地说道:“你俩可真出息,一个敢打当朝伯爵,另一个敢打太子殿下的小舅子,这要是让姐夫他俩知道~”
李明臣哼了一声,“是升哥儿先动的手,就是告到陛下面前,也是本伯爷有理!”
常升顿时大怒,“你是克虏伯!不是三岁小孩儿!动不动告状算什么本事!”
李祺幸灾乐祸地嘿了一声,说道:“克虏伯多个啥,你就是告到哪儿去也是咱们几个小辈的胡闹,你好意思告状,陛下都不好意思给你主持公道~”
常升也回过神来,“嘶”了一声后说道:“没错,就算你告状,多半也是我挨我爹的揍,你挨姐夫的揍。”
李明臣看看常升,又看看李祺。
“你俩是不是傻?”
“茂哥儿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是为平叛来的!”
李明臣冷哼一声道:“平叛!他平叛,还有咱俩什么事儿!”
常升顿时傻眼,李祺却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