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终于理解朱皇帝为什么要把“禁海”写成祖训了。
不是什么规矩狂魔。
而是因为榷场实在是太挣钱了!
哪怕是亲自去过登州榷场,也曾亲眼见识过榷场里那丧心病狂的物价,马皇后也没想到榷场会如此挣钱。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马皇后才悠悠长叹一声,说道:“五万里直道,两万里铁路,两万座书馆,五年时间,便是一个新的大明?”
朱皇帝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五年时间,就是一个新的大明。”
“不瞒你说,妹子,咱这回是真长见识了,也是真长教训了。”
“要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咱永远都不会知道,海贸竟然如此赚钱,更不知道那些个世家、流官和海商们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有时候咱都觉得,是不是老天爷看咱太蠢了,所以才让这个混账东西来帮咱的?”
马皇后斜了朱皇帝一眼,笑道:“哟哟哟,咱们大明朝的皇帝陛下竟然还会觉得自己蠢啊?这不是你刚刚喊着要写祖训的那会儿了?”
朱皇帝老脸一红,哼唧两声后说道:“咱那不就是想着……”
还没等朱皇帝把话说完,二虎就带着已经调任锦衣卫同知的毛骧赶了过来,先是将一份奏本递给朱皇帝,随后又拱手拜道:“上位,泉州急报,二皇子……二皇子把一千多户豢养火者的乡绅家的幼子,全给……全给……全给阉了……”
毛骧死死地低着头,朱皇帝却愣怔地看了看马皇后,问道:“他说啥?”
马皇后差点儿被气笑,干脆不理朱皇帝,直接从毛骧的手里接过奏本,打开后看了几眼。
等看过了前因后果,马皇后便将奏本塞到了朱皇帝手里,随后又对毛骧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毛骧如蒙大赦,赶忙跑路,朱皇帝则是傻傻地看了看奏本,又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这个畜牲!”
“他们几个跑去泉州,咱想着他们是去给标儿帮忙,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们倒好,”朱皇帝晃了晃手里的奏本,怒道:“这个混账东西正事儿帮不上忙,反倒尽给咱标儿添乱!”
“他娘的,阉割那些乡绅家的幼子,这种事儿是能大张旗鼓干的?”
“他哪怕先把人给押回京师再阉割呢……”
朱皇帝骂骂咧咧的表达着心中的不满,马皇后却娥眉倒竖,冷冷地望着朱皇帝说道:“朱重八,你骂谁呢!?”
嗯?
朱皇帝脸色大变,再想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坏了!
咱刚刚只想着骂朱樉那个小畜牲,却不想把咱妹子也给骂进去了!
朱皇帝嘿嘿讪笑两声,赶忙伸手抓住马皇后的手,满脸谄媚地说道:“妹子别生气,咱就是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
就在朱皇帝满脸堆笑地向马皇后赔罪时,江湖上着名的阉割狂魔朱樉也在泉州迎接来自于好大哥的狂风暴雨。
“啧啧。”
“朱老二你是真长能耐了。”
“上千个士绅家的幼子你说阉就阉。”
“知不知道民间现在怎么说你?”
“说你是阉割狂魔,说你暴虐成性,说你残害百姓,说你修炼什么拿童男童女炼长生不老药的邪术。”
朱标围着朱樉转了两个圈子,忽然一脚踹向朱樉的屁股,又继续骂道:“关键是民间百姓还传说孤管教幼弟无方,传说咱爹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只是一味地溺爱皇子。”
朱樉被朱标踹了个趔趄,站直身子后伸手揉了揉屁股,陪着朱老二来泉州挨骂的朱棡赶忙凑到朱标身边,满脸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