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夸张，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现实。无法控制力量，连地面的星光和地下的星光也都无法操控。现在的她从主动变为被动，仿佛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一双眼睛。

哪怕什么都做不了，但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还是能够睁开双眼。

虽然不知道睁开双眼又会有什么用，但她也没有现在睁开。有一种预感，双眼睁开的时机极其重要，而现在还并未抵达时机。如果现在挣开，将一无所获，甚至害自己身亡。

忍住，对现在的付雨来说至关重要。

付雨也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任何经验能供她参考。实际上，从天人境突破进入天王境的过程，基本上任何人都很难参考，参考得到的收获并没有多大。因为天王境意味着脱离星辰，可以独自存在于瀚宇中。

就连一个星系的所有环星都完全不同，更何况是生命的突破？即便是同修一种属性，即便是同修一种极限属性，但突破的方式、寻找的道路也可以有无数种。

至于付雨这种拥有特殊双眼的人，就更加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经验。除了天神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给她经验。

当然，就算是天神的经验恐怕也根本没用。

规则不同，经验毫无意义。

付雨渐渐感觉到，如果再任凭这样下去，自己身体仅剩的轮廓也会消失。到时她的身体就真的彻底消失，那样的话……她会死亡吗？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付雨也难免紧张。

从修炼开始到天人境，一路上突破她都没有过任何担忧，就算进入天人境的时候也是顺风顺水，一气呵成，她根本没感觉到丝毫困难，没感觉到丝毫紧张，简单轻松的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现在面临的情况，就连她也变得紧张了。

但付雨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相反她向来果断，否则也不会不到二十岁就成为付氏统帅。既然已经决定选择这条道路，也没必要回头。

如果陆安还活着，她会犹豫。但陆安死了，她对自己的生死也看得很淡，根本不畏惧死亡。

于是……

一切继续，时间流淌中，就连身体的轮廓也在缓缓减少。

手臂的轮廓在消失，长腿的轮廓在消失，躯干的轮廓也在消失。而随着轮廓消失，身体里本来就能看到的星光变得更加清晰。

愈发通透，愈发虚无。

付雨越来越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她感觉到自己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微风轻轻散去，会化作一缕虚无的力量消无，终究自己将不复存在。

预感中的死亡逐渐来临，付雨甚至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死亡在朝自己笼罩，仿佛要将自己带向另外一个地方。

但付雨一直在忍耐，还没有出手。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很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腰腹。

又过了一会，感觉不到自己的躯干……就连心脏也感觉不到。

双臂也是一样，除了头颅以外，整个身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是感觉消失，现实中也是如此。星光之中，陆安尸体的旁边，除了头颅极为模糊的轮廓以外，就根本什么都没有了。

头颅完美圆形的轮廓，也在渐渐消散。

还要继续吗？

还不是时机吗？

没人告诉付雨什么时候是时机，她只能自己决定。她能感觉到头颅也在消散，由外至内，很快就来到识海旁。

识海消散，甚至……识海本源也消散。

只剩下……神识本源，还有一双眼睛！

识海本源消散后，神识本源根本无法存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