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肖秉义看老东西站饭庄门口拱手,他又接着演最后一幕。 他主动、热情拉柳蕙手,摇摇晃晃起身。 柳蕙微笑着搀扶着他,还跟身后人摇摇手。她轻声对肖秉义说: “好了,差不多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她急着去找奶妈,准备将李小满可能是她儿子的消息告知。 肖秉义借着酒劲,诓骗道: “不要回头,老东西在偷窥哦。我们再给他放颗蘑菇弹。” 说罢一把搂住她,在她脸颊上重重香了一口。 柳蕙愣愣看着他,见有旁人围观。嗔怒他一眼,转身去后街奶妈家。 她一路上心仍怦怦跳,人也晕晕乎乎。 之前,奶妈告诉她,听媒人说,肖秉义母亲好像托人给儿子讲周家女儿周小雨。 正在吃饭的她,闻言惊掉了筷子。尽管百般掩饰,奶妈已明白了她心思。又补上一句: “周会长好像没同意。” 柳蕙不清楚,听了这事,自己为何会反应这么大? 当天,夜不能寐。想起牺牲了的心上人,泪眼婆娑。她擦干泪眼,已明白。 自从听到肖秉义吟诵那首人间四月天起,他已悄然走进了她心田。 却不料他竟脚踏两只船,一边赞美自己,暗中又托人说媒。 由此似乎明白了自己多次找他沟通,他为何带睬不睬之原因了。 奶妈最后一句补得很及时,她忐忑的心才平静了些。 联想到听说自己是保密局少校,他过激反应,还有他事后解释。 她认为横亘在两人之间之鸿沟,是他真信了自己是保密局特务。 犹豫几天,最后还是不想错过他。请求组织告知朱大明和肖秉义她真实身份。 果然不错,肖秉义看自己眼神,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可气的是,他跟着对自己忸怩、谨慎起来。 想不到他今天,竟如此放肆。恨又恨不起来,心里反而有一种快乐的感觉。 她桌上见到周父,心情也别扭。又看周父不停扫视自己,便想早点结束。 看肖秉义似乎也不痛快,猜他对周父不同意女儿嫁他有怨恨。 肖秉义再看过来,拉她一同敬酒。她已明白他意思:他要报复周父。 奶妈家铁将军把门,问了邻居。 邻居告诉她,奶妈走了有一会了。可能去找周大会长,请他帮跟解放军说情,见老头子一面。 柳蕙心里很不痛快,心说,您要见丁老伯,为啥不跟我说呢? 邻居好像看出她不高兴,解释说: “你奶妈说你是公家的人,怕给你找麻烦。周大会长准女婿是公安,还是干部。” 她客气的辞别,却不知去哪儿。略一考虑,回军管会。 肖秉义原本拉柳蕙去办公室,想趁着酒性,跟她吐露真心。 哪知她打个招呼就走,虽然香了一口,心情仍很沮丧。 心里有火,找不到地方发泄。靠办公室椅子上,两腿架桌上。 他忘不了老东西那眼神,已经刺伤了他,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 之后回想,这是一种什么眼神呢?他始终想不透。 忽见门缝塞进一纸条,赶紧开门找人。门口空无一人。 他感觉很奇怪。这么短时间,塞纸条之人哪儿去了? 他正愣神,柳蕙过来了。 他二人进办公室,打开纸条,内容是: 见字,带上柳主任一同来我茶馆二楼。我有要事跟你们说。玉成嫂。 “玉成嫂?她这时候喊我们去她茶馆,有何事?”肖秉义不禁自问。 柳蕙却惊喜道: “我们去,也许她要自首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肖秉义,走啊。” 肖秉义还在犹豫,呐呐的问: “你真认为她是‘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