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的各种杂税,有两拨人在管。
一波是县衙里的县丞林云大人,他本身就是主管粮草,税收的。
除了地税,粮税外,各种村子里的苛捐杂税,比如说,杀鸡杀鸭税,盖房成亲捐等等,都是他安排人去收的。
另一波是魏家的张管事,他管的是所有庄子里的税收。
比如从庄子上通过的路和桥,他们就会收过路税,桥头税,马车税等等税收。
不过这两人用的都是同一拨打手。
就是张管事庄子上的那些痞汉,他们一共有三百多人,分布在雁城各个地方,每天的任务就是收过路过桥税。
若是林云大人有需要,则会来找张管事借调,去村子里收税。
来钱来福就是主管流民村附近庄子的打手。
此刻他们围在一起,看着那二十个大元宝。
他们原本是想喝酒庆祝的,但上次出了事,他们不敢再喝了。
来钱从里面拿出了四个元宝放在一边。
“明天把这四个元宝兑成散银,一百八十五两给张管事送去,剩下的十五两,我拿五两,还有十两大家分了。”
大家高兴地连连称是。
“还有八百两,明日去交给林大人。”
毕竟是在村子里收的税,这钱必须要交给林大人的。
来钱盯着今天跟着去的所有人,眼神里满是警告:“你们记住了,今天晚上到手的是八百两,不是一千两!”
“知道了。”
“大哥,这富强村是真有钱,等咱伤好一点,再去好好磨一磨。”
“那是自然。”
谁都没有看到,那十六个元宝中的一个,忽然动了动。
......
次日清晨。
来钱在搀扶中来到县衙,找到林云大人。
“林大人,上次您让我试探试探流民村的那群人,我昨日去试探了,呐,这是我磨出来的八百两。”
林云原本懒懒散散的吃着麻辣子鸡,喝着小酒,忽然看到呈上来十六个大元宝,心中兴奋不已,面上却不显,只是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然后视线停在来钱脸上的淤青上。
“被他们打得?”
“不是,是被他们村的马踢的。”
他眉头一皱:“嗯?怎么回事?我看你这腿也瘸了?”
来钱大概讲了一遍,但没有说是故意找茬,只说他们打探的时候进入了马场,被马踢的,然后就找村子里的人要医药费,他随口要了个一千两,那边讲了个价,最后给了八百两。
林云心中大动。
流民村来过好几拨流民,可没有一群流民有他们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地就可以拿出八百两来!
看来确实是块大肥肉!
他高兴道:“那就继续盯着吧!隔三差五地再去磨一磨,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必须将人变成佃户。”
“是!”
来钱就想往外走,这时林云又叫住他:“等等,拿一个回去,好好养伤,好好干活。”
干活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说着,他拿起一块银锭,手一滑,那银锭从手中溜走落下。
嗯,喝多了?
怎么有些手滑?
林云没管那么多,又拿起一块,扔在来钱的怀中。
来钱笑眯了眼,接过银子,高兴地走了。
林大人看着剩下的十五个银锭,这银钱,九成都是要给魏家的,只有一成才是自己的。
哎,要是都是自己的该多好。
他摇了摇头,吩咐小吏将银锭放到库房。
来钱那边也将兑好的一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