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两位同伴联手坑害郑清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件简单的袍子。事实上,宥罪猎队在之前的数次内部讨论中,都对北区巫师与乌鸦之间的关系表达过某种程度的怀疑。鳁
尤其稍早前在艾格猎龙场外抓到的那名‘白色乌鸦’酒吧老板,言谈中流露出的对魔法知识的渴望程度,以及那种发自内心的狂热与信仰,他们更是只在北区巫师身上见到过。
这一次郑清选择樱花酒馆作为宥罪猎队休整的地方,未尝没有侧面打探的隐晦心思。
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黑猫脑海转着这些念头,毫不费力的爬上二楼,顺着半掩的门缝钻了进去。
每一次来到基尼小屋,郑清都能感受到这里肉眼可见的变化。从天花板上倒悬的火烛数量与质量,到长桌两侧帷帐上绣着的魔纹,再到大厅的宽广程度——当然,关于最后这点,因为今天来的是黑猫,视觉上可能存在一点误差。
但不管怎么样,变化始终没有停止。
就像那位坐在长桌尽头高背椅上的北区大巫师,郑清每一次见到她,都能察觉到她周身气息愈发凝实与庞大,与现实的距离也愈发遥远。鳁
“回来了?”
科尔玛面前摆放着一沓文件,手里捏着一根鹅毛笔,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批改文件,察觉到黑猫的动静后,只是抬了抬眼皮,简单打了个招呼:“要不要喝点什么?”
她这么一说,黑猫才察觉有些饥渴。
“清水就可以,谢谢。”它跳上长桌,矜持的坐着,尾巴盘在身前。
“给它拿盘牛肉干与一杯苹果汁……其他人也先下去吧。”科尔玛似乎没有听到黑猫的话,自顾自吩咐道,一群身着灰袍的北区女巫低着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一位大巫师与一只黑猫了。
黑猫莫名感到有点紧张。鳁
很快,它的牛肉干与苹果汁便端了上来,或许为了方便黑猫进食,牛肉干被细心的切成小粒,郑清感觉自己一口就能吃掉一粒。
“有事吗?”
在它吃掉第三粒的时候,批改完一份文件的北区大巫师才抬起头,看向距离自己颇远的那只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你躲那么远干嘛?担心我吃掉你?放心,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你有了苏议员,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庸脂俗粉。”
黑猫被嘴里的牛肉粒噎了一下,不得不飞快的舔了几口苹果汁。
“胡说八道!”它缓过劲儿来以后,第一时间反驳。
“哦?”科尔玛眼神一亮:“胡说八道?意思是说你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庸脂俗粉?还是说你跟苏议员闹掰了?”
黑猫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任由对方主导话题了。鳁
“我来拿回我的袍子!”
它扯了扯耳朵,第一次认真看向长桌尽头的那位大巫师,不知是不是错觉,它总觉得她的周身正散发出灿烂的光芒,映的它瞳孔竖成了一条线。
女巫撇撇嘴。
“你总是这么胆小。”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郑清那件袍子从天而降,落在黑猫面前,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散发着清幽幽的樱花气息与一抹淡淡的阳光味道。
黑猫感觉自己需要把这件袍子再洗一遍才能穿出去。
它速度很慢的收起袍子。鳁
然后又咬起一粒牛肉干,慢吞吞的嚼着,思索怎么把话题扯到乌鸦身上去。
“还有什么事吗?”
北区大巫师好整以暇坐在长桌尽头,笑眯眯看着一脸纠结的黑猫——她绝对知道自己想问什么,黑猫在心底腹诽。但同时,它也意识到,与一位对自己颇有了解的大巫师对话,不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