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周二。
一大早,郑清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总觉得昨天晚上的猫果树之行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这种感觉在他撕掉今日份老黄历的时候达到顶峰。
因为他不小心只撕掉一半黄历。
在很多老派巫师眼中,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堪比早上出门时遇到一头黑狗。
只不过回忆再三,那点不安就像水中捞月,始终不得要领。
直到下午魔文课前。
郑清进教室,路过第一排的时候,恰巧听到李萌在跟蒋玉说闲话。
“——苏芽跟我说,今天早上起床后,公馆里搞了一次大扫除,郑渣那条灰扑扑的狗子,好像叫绒豆还是毛豆的,被她家小姐捉去从里到外洗刷了一个钟头,差点洗秃噜皮,洗完后又吊到小花园里‘晾干’,已经吊了好几个钟头了……”
她说的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全然没有注意到郑清已经黑着脸在旁边听了半晌。
“她把毛豆吊起来了?”郑清此时也终于想起,他昨天晚上好像不小心出卖了自己的狗子,这让他既恼火又紧张。
要知道,自从郑清安排毛豆给咚咚当护卫后,苏施君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嘀咕,要把这狗子煽了,免得对她女儿不利。
吓得毛豆对她产生应激反应,经常她一出现,狗子就溜的无影无踪。
可想而知,苏芽所谓‘捉去洗刷一个钟头’‘吊在小花园里’之类三言两语的背后,肯定是一顿鸡飞狗跳的抓捕行动。
倘若不是魔文课马上就要开始,郑清恨不得当即给腿上挂八条甲马符,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青丘公馆,希望狗子的毛绒铃铛还没被摘掉。
“是因为它给你打小报告?”蒋玉显然也想起来昨晚白玉猫的某段不起眼的记忆,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郑清眉头拧成一团。
李萌瞟着他,冷不丁插口道:“——如果你想救那条狗子,速度最好快一点。也就是苏芽跟它关系不错,唔……”
她后知后觉,闭了嘴。
郑清也反应过来,这丫头刚刚那番话八成是说给自己听的,甚至可以肯定,这是苏芽支使她这么做的——某种意义上,这大概算下位犬科生物间的互相帮助吧——dog &n。
“这不是一只纸鹤能解决的问题。”
蒋玉敲打着桌上的信纸,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愈是历史悠久的家族,族里规矩愈是森严……这种随意透露主家私密的事情,确实容易被抓小辫子……问题是,她如果当你是自家人,就不该对毛豆动手。”
“家里人也不能让仆人在主人间乱嚼舌根啊。”李萌在旁边非常客观的补充了一句冒着傻气的话。
然后立刻收到她表姐凌厉的眼神。
吓得她立刻把脑袋埋进面前的魔文讲义里。
郑清叹了一口气:“——我先让黑宝石猫过去看看,能把它放下来,先放下来,至于其他的事……”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补充道:“……我会把这件事问清楚的。”
言外之意,他会帮毛豆讨个公道。
……
……
原本郑清计划魔文课结束后,就立刻亲自赶往青丘公馆,处理毛豆的麻烦。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下课后,他被蒙特利亚教授拦了下来。
“你先不要走,我们简单聊一下。”魔文课教授示意经过讲桌的年轻男巫稍等片刻,他正在给一位女巫讲解今天课堂上的难点。
教授的话显然比私人事务更要紧。
尤其蒙特利亚教授还担任着边缘学院的副院长,而郑清则是边缘学院的助教,属实双重领导了。
郑清略显焦急的呆在讲台前,差不多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