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目瞪口呆,比她前二十年加起来受的苦难的还要恐惧,“你,你要赶我走?”
“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还要看你的选择。如果你还不能了解,可以去隔壁金家看看。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压在头上制约我的长辈,是一个帮手,帮我管理好伯府,让我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你不能,那伯府对你而言还是太危险了。”
容秀的身体难以抑制的抖起来,在外面的沈妈妈终于听不下去了,几步进来跪在地上讲情,“世子,太夫人没有坏心思,她就是考虑事情不全面。世子不要把太夫人送回白梅庵,老奴保证以后会好好规劝提点太夫人,让她不再出差错。”
容棠自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很忙,没有耐心长久等待太夫人想通。沈妈妈,你是从前就跟在我娘身边的老人,这个伯府里头除了陶管家和你,老人没剩下几个了。如果你们不能很快适应新主子,伯府也不是非得留下你不可。毕竟我娘也去了,我也不需要你伺候。”
沈妈妈心里一凛,世子从小不在伯府长大,和他说情分是没有的,那么自己的价值,就是拼命扶持容秀,让她变成对世子,对伯府有用的人。
“是,老奴知道了。”
容秀一直呆愣愣的,她感觉自己应该表明一下立场,这个时候她要是个有气性的,就该脱了这一身锦服,拍拍手重回白梅庵。
但她没有,她感觉自己的骨头断了最重要的一根,可耻的不愿意离去。
“我……我……”
容棠没有听她再说什么,机会,就给这么一次。
容妃别院,昭翎公主如约和唐甜甜见面了。
唐甜甜行过礼,被昭翎拉起来转着圈的看,一脸惊讶之色,“果然是极品美貌,怪不得表弟喜欢极了你。”
(容棠:你听谁说的?)
(昭翎:我母妃。)
(容妃:我打比方而已。)
唐甜甜小脸红透,手指紧张的绞帕子,蕊儿一见小姐又犯病了,赶紧打岔,“公主殿下,是容世子让我们小姐来找你呢。”
唐甜甜定了定神,把免打牌取出来给她,“公主殿下,这是容世子让我捎给你的。”
昭翎浑然不在意,“就是一块普通牌子,现在也没人打我了,给表弟带着吧,万一他闯祸了,还能挡一挡。”
这块牌子,说起来也可笑,是昭翎小时候绣花学不会,嬷嬷报告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打她手心,她就跑进了勤政殿诉说委屈。宣宁帝这个人别的事和稀泥,对待子嗣相当看重,不管皇子还是公主,也不管生母受不受宠,都很维护,因此赐了一块免打牌给她逃避责罚。
再后来,每个皇子公主都有一块免打牌,这个法子是不是会教出废物来还不知道,但后宫里生出来的皇子公主极少夭折的,倒也是个奇迹。
见昭翎不收回,且容棠名声又差,指不定什么时候真惹了祸事,唐甜甜鬼使神差的又收回了。
然后就是跟她讲了开设水龙车工坊的事,她哥哥职小位卑,怕被高官掣肘,希望昭翎给予庇护。
昭翎都乐了,还不是一般的乐,她一个连封地也没有的庶公主,现在也有人上门求庇护了。但这不是别人,是母妃娘家人,也是自己的外家,将来和自己注定是相互扶持的。
“行,有人找麻烦,你就报本公主名号。不过本公主也有个要求,在你哥哥的工坊里面,单独辟一个角落造风扇,本公主自己出银子,不让你们赔。”
虽然唐甜甜不知道官场上大事,因着大舅舅每天回家都说许多工坊里的事,她知道上京周边风扇工坊竞争很激烈,还没确定任何一家建造,也直都只是工部开足马力日夜生产,仍然供不应求。
“相关的事宜,我也参照你们和工部合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