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恐怕国师请教错对象了,室利防大师就在这里,国师为何不直接去问他?”
“贫道对佛法没兴趣,只对先生的意见感兴趣。”
“微臣一听到佛法要断了妄想,便也没了兴趣,所以,没什么意见。”
群臣见两人互相推辞斗嘴,都不想发表意见,皆觉这样最好,只要这两人不发表意见,陛下便会听从他们的意见。
室利防苦涩笑了笑道“秦皇陛下,贫僧一路来到咸阳,见到秦国民生凋敝,人心向恶,听闻秦国也是在连年征战中刚统一诸国,与我摩揭陀国开国之初相似,若是以佛法为国教,定会使人心向善,百姓安居。”
嬴政忍住怒火没有发作,不过脸已经变色,他是有史以来地域最广的一国之君,称始皇,平日听的都是歌功颂德,室利防说秦国民生凋敝,人心向恶,他怎愿听下去。
无障闻言,暗自感叹,单凭西方这不打妄语的说话方式便在秦国行不通,更别说在群臣面前劝导了。
奉常胡毋敬冷哼一声,对室利防道“且不论我秦国有自己国法,信奉自由,单先前所提到的剃度一事,便在我大秦行不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剃度在我大秦与杀头没有分别。”
室利防道“预想修得正果,唯有了断世间尘缘,静心向佛,不剃度,便说明尘缘未了。”
胡毋敬道“使节的意思欲要我大秦子民断绝所有的亲情关系,天天念那晦涩的经文,真是荒谬至极,还有那了断什么七情六欲,不近女色,我大秦有句俗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敢问使节,贵国子民不近女色,如何繁衍,难道欲要让我大秦同贵国一道,断子绝孙吗,既然连子孙都没有,也配谈民生,仅凭戒律,便已说明,使节不是来传法的,而是蛊惑人心,欲要亡我大秦!”这个帽子扣的很重,当即便有大臣附议,甚至要求将室利防拉出去处死。
室利防不卑不亢道“将佛法立为国教,并不意味着所有子民都必须断绝尘缘,如此做会令佛法能够在贵国得到更快的传播,只要子民心中有佛,便可使民心向善,大人说的未免有些片面了。”
胡毋敬道“使节认为我大秦民生凋敝,我想问问使节,何谓繁荣景象,难道贵国人人念经,便可以当饭来吃吗,百姓不去耕种劳作,我可看不出贵国能有什么繁荣景象?”
室利防道“佛法也鼓励百姓去耕种劳作,劳作便是善事。”
“但使节方才好似要建立寺庙,不单要供奉佛像,还要养一批佛家弟子来传法,那么这批人日用花销如何而来?”
“靠信奉的人来布施,为他们积攒福德。”
胡毋敬呵呵笑道“看来这佛教只不过是让人去做不劳而获的乞丐?”众人闻言,皆是嘲笑之声,就连嬴政也捋着胡须,看着热闹。
室利防道“这自然不同。”
“有何不同?”
室利防道“乞丐心中无佛,且不能度化布施者,使人向善。”
胡毋敬道“难道念一段经文便可以度化,那好,使节你来度化我如何?”
“大人心中无佛,贫僧自然度化不得。”
“那使节看看这大殿之内,谁可以被度化?”
室利防看了看四周,露出无奈之色,摇头叹息道“诸位执迷太深,岂能听一段经文便被度化的道理。”
李斯上前道“使节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即便做错了事,只要了断尘缘,用心悔悟,也可修成正果,是也是不是?”
室利防双手合十道“正是!”
李斯道“若是如此,那寺庙岂不成了那些罪犯死囚的避难所,只要躲进寺庙,便可逃过罪责,这样一来,民心如何得安,律法岂不是形同虚设。”
室利防道“这一路听闻,贵国的律法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