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们是官?
可面对王文摆出来的道理,他们一时之间又实在是找不出切入点来驳斥这个莽夫。
王文也嗅到了大堂里的压抑的火药味儿,心头寻思着这回指定是撕破脸了,与其等着他们开除自己,还不如自个儿先开除他们。
“罢罢罢!”
王文一把扯下腰带,伸手去剥身上的公服:“既然大家尿不到一个壶里,就别勉强在一起共事了,你们瞅我闹心,我瞅你们也不踏实……”
“二虎。”
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程先,无奈的开口了:“别的事你撒泼骂娘也就算了,可你要说我们不相信你,那可就真冤枉人了,你说我们明知漕帮有猫腻,若是不信你,能留你在衙门里进进出出这么些时日?”
“阿弥陀佛!”
左上首的守安大和尚也适时开口:“说起来,这些时日是王大人你自个儿不肯出门的吧,我们还以为你是心有所感,刻意在避嫌呢,哪里好再点破……”
王文扫视了二人一眼,嘴一歪就要嗤笑出声。
堂上的赵志凌清晰地看到了他歪嘴,连忙紧急避险:“对,二虎你的确是太冲动了,话都不肯听本官说完,本官方才说‘不够’,不是指清河帮给的交代不够,而是指你们清河帮没把事办完……”
王文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连‘交代’这俩字儿都说出来了,你骗谁呢?’
赵志凌的脸若不是早就红温了,必定会挂不住脸,但此刻他迎着王文的眼神,还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若信不过本官,尽可向争勇与守安大师求证。”
事实?
事实当然是王文说的那样,他想通过三河帮勾结白莲教的污点,拿捏住扬州城内所有的漕帮力量,替他们扫清城内一切魑魅魍魉。
可他能承认吗?
他当然不能承认!
那王文骂得他狗血淋头,他不生气吗?
他当然生气,气得都恨不得将这莽夫叉下去,痛打八十大板再扔出大门。
可他能吗?
他当然不能!
且先不说,这莽夫肯不肯乖乖趴到板凳上,让人打他的板子。
也先不论,打王文的屁股,就等于是在打漕帮的脸这件小事。
单单是这莽夫那张破嘴,今天要敢让他受着气踏出都司天监的大门,明天他都司天监就能在扬州城内声誉扫地、臭不可闻!
所以,哪怕他心头气得要死,还只能捏着鼻子挽留住这条莽夫。
……
赵志凌说的话,王文自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可这厮这么大个官,都主动给他楼梯下了,他觉得还是得给这厮这个面子。
于是他麻利的系上衣领的盘扣,将目光转向程先。
程先硬着头皮,边组织语言边说道:“确实如此,昨夜你们虽成功的将三河帮张元与白莲教坛主黑虎道人就地正法,并破获白莲教在扬州城的据点,但尚未挖出白莲教在扬州城内设置的法坛……对,就是法坛!”
王文拧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瞅着他:“真的假的?那玩意儿有啥用?就算是真有,白莲教在扬州城的分支都被我们连根拔起了,也没啥用了吧?”
“真有真有……”
程先松了一口气,扭头望向堂上赵志凌。
赵志凌也松了一口气,顺手从案头的文书中抽出一封书信:“靖虚道长三日前便已动身赶往茅山祖庭查证此事,此乃靖虚道长从茅山祖庭寄回的亲笔书信,你一看便知!”
王文半信半疑的上前接过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