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接着说“其三,您回京后,若是陛下在朝会上召见你,你必须把一切指责都承担起来,不管罪名有多大。”
高清尘完全不理李弘诚怪异的眼神,继续说“若是陛下私下召见你,你必须嚎啕大哭,越惨越好,你都记下了?”
李弘诚诧异地问他“这样就行了?”高青尘呵呵一笑“等弄清楚了事情的原由,我会代你拟一份奏章,你照样抄下来就好,切记,要抄得一字不漏。”
李弘诚有个天大的疑问,他问道“我怎么才能和府中的人联络上呢?”
“嗯,这话问得好,汉王你只需要拿出一个您府上关键人士认得的随身信物,同时写个手谕,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在下来安排好了。”高清尘十分随意地说。
李弘诚想了好一会,从腰间摘下那块随身玉佩,小心翼翼地交到高清尘的手中,慎重地说“见佩如见我,持佩人甚至可以调动王府中的护军……”
高清尘挥手拦住他,说“这些我不需要知道,只要王府的人认识那就好。另外,去汉王府找哪位?”
李弘诚仔细思索了一遍,说“就找王府长史王成安好,千万别去找王妃。”高清尘有些异样地看着李弘诚,他脸色一红,低下头不语。
两人商量完毕,高清尘领着李弘诚出了密室,他把李弘诚的玉佩和手谕交给小武,吩咐道“你和我先离开此地,然后你带着这两样东西去京师汉王府找长史王成安。”
小武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问道“先生,我走后,您的安全谁来负责?”高清尘苦笑一声,道“我一个草民,谁会来加害于我。”
小武冷哼一声,阴冷地说“外面这些狗东西会放过先生您?”小武化手为刀,做了个劈下的手势。
高清尘沉喝道“我教你学武,难道是让你去滥杀无辜的么?”小武倔强地抗声道“小武不知道谁无辜,谁有辜,只知道谁若是危险到先生的安全,就必须坚决予以格杀,先生不和小武一起走,小武就杀光外面那些鹰犬,然后自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壮哉!
高清尘苦笑着对李弘诚说“都是我惯坏了这小子,汉王殿下千万别介意。”李弘诚肃然起敬,凛然道“小武真勇士也。”
小武猛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额头血流如注,他大哭道“若非先生拯救小武于水火之中,小武至今生不如死。先生教小武绝世武学,小武方有今日之小成就。先生稍有闪失,小武纵然倾尽三江之水,百死莫赎。”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坚强如李弘诚者,情不自禁地感佩落泪。
高清尘早已热泪盈眶,他扶起小武,和声道“那你就带着我一起去京师吧。”小武大喜,搂住先生的身躯又喊又叫。
李弘诚目送小武背着高清尘,钻进了一个暗道,等暗道恢复如常时,两人皆不见了踪影。
李弘诚傻站了半晌,方回过神,暗自叹道,我府中谁是这样的死士?他摇着头,从房中走出,张永怀持刀象木桩一样立在门口,一副尽众尽职的架式。
第二日,李弘诚居然病倒了,满嘴胡话高烧不退,张永怀无奈之下之得一边让人报告朝廷,一边派人抓来城里的所有郎中,为汉王瞧病。
这一来一去,耽误了不止五日。直到第六日,李弘诚才稍有好转,外面的暴风雪也暂时停止肆虐。张永怀征用了一辆马车,载着李弘诚朝京城那边赶去。
高清尘坐在玉兰山之颠,面前放着一张古琴,小武肃立在他身后,两人远远地看着李弘诚的马车在控鹤军的保护下向前疾驰。
高清尘悠闲地一笑,惬意地说“我现在是无债一身轻啊。”小武兴高采烈地接道“先生,从此我们就悠游于山林之间,饱览大好河山,闲云野鹤,快何如哉!”师徒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