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光明盯着曹正轩足足有十几秒钟,方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思妍说更担心她妈妈反对她去我那个实验班我便推测出这一点。”
“你的推测是对的,”孟光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思妍愿意去你班上,你就是思妍的班主任,我也就不对你有任何隐瞒了,因为我感觉到,你只有面了解了我这个家庭,你才能彻底引导好我的女儿。”
“孟书记您说对了,对一个心理咨询师来说,最需要的就是面了解孩子的成长环境,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诱因。”
孟光明点头道“思妍母亲在个性上比我还直,还要强势,她现在是横弋县的检察长。”
“横弋县?”曹正轩脱口而出。
“怎么?”
“哦哦,没什么,因为我从小在横弋长大。我生活的区域就在检察院附近。”曹正轩解释道。
“是吗?那真巧了,我和思妍的妈妈都是横弋县人。我们就住在检察院出口处的那栋楼房里。我岳父是还老检察长呢。你住哪一带?”
“我住的地方不太固定,因为,我也跟孟书记直说了吧,”曹正轩对一个县委书记都能对自己这么坦诚而非常感动,“我老爸是从阳江流浪到横弋去的。”
“哦?”孟光明愕然,“你一个流浪汉的儿子能成长成为如此优秀的人才太不容易了。你等等,我回忆一下,你老爸是不是经常在康复路那一带流浪?”
“那应该是在我出生前吧,我出生之后我老爸就不流浪了,他要抚养我。”
“那你妈妈呢?”孟光明关切地问道。
“我妈妈在我出生之后就抛弃我们了,或者说,我没有妈妈。”曹正轩有点黯然神伤。
“不好意思,说到你痛处了。”
“没关系,这都过去二十三年了,”曹正轩坦然道,“是孟书记对我坦诚,我也就提一下我家里的事。因为一个人的成长和家庭环境的关系非常密切。”
“可按理说你这种居无定所的环境对你的成才是很不利的。”
“的确如此,我确实有过一段时间非常叛逆,纠结于自己没有妈妈,纠结于自己的父亲是流浪汉,经常在横弋检察院附近的弄子里和一些侮辱我的人打架斗殴。”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印象,就十几年前吧,检察院对面一个弄子里发生了一次比较大的械斗,参与的却是十一二岁的小屁孩,不会就有你吧?其中一个小男孩被捅了好几刀。这个案子还是我们检察院处理的。我那时也在横弋检察院。”
“那个被捅好几刀的小男孩就是我。我那一年十二岁。”曹正轩眼角有点湿润。
“哇卡,这也太巧了。后来呢?”孟光明忘记了自己想叙述的事情,对曹正轩的经历反而更关心了。
“我也就是经历了那一件事之后才懂事起来。”
“源于什么?”
“源于这件事给我老爸带去的触动。源于这件事之后我感觉到,只要爸爸真切的爱着你,你是你爸爸的一切,那有没有妈妈并不注重要,爸爸曾经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对,确实是这样。”孟光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就像我女儿思妍,爸爸是县委书记,妈妈是检察长,这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多么耀眼的光环,是一个多么显赫的身份,可思妍一点都不快乐,甚至不能像一般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的成长。”
“这就是我把您叫下来特意要跟您说的,一个人到了什么境地说什么话。在有了疾病的情况下,健康是最重要的;有了健康的心理和生理,才可以去追求更高远的东西。您和您夫人给思妍创造了这么好的家庭环境,却让她心里有了疾病,又有多大的意义?”
“曹老师,其实——你所看到的好,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