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与外界的联系,严刑逼供制造伪证;魏进忠掌镇刑司,密探遍布京师,监视百官,打压为谢渊辩冤之人;李嵩掌吏部,将不依附徐党的官员尽数罢黜,安插亲信掌控六部;石崇掌总务府,篡改国库账目,既为徐党敛财,又为构陷谢渊提供 “铁证”。这四张网交织在一起,形成密不透风的权力闭环,连他这个帝王,都难以挣脱。
“朕不是不想保你,” 萧桓对着空殿低语,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可朕的皇权,早已被这官官相护的网络捆住了手脚。秦飞查案,被周显的玄夜卫南司处处阻挠;张启找出密信破绽,反被罗织罪名贬谪京郊;刘玄、周铁想为你辩冤,却被徐党以‘通敌’相胁,步步维艰。谢渊,你告诉朕,朕该如何破局?”
漏壶的滴答声愈发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徐党不会给他太多犹豫的机会,他们要的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彻底清除异己、巩固权力的结果。而他,要么顺应徐党,牺牲谢渊,换取暂时的帝位稳固;要么坚守良知,保下谢渊,却可能面临朝局动荡、帝位倾覆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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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走到窗前,抬手推开一条缝隙,刺骨的寒风瞬间涌入,吹散了殿内些许沉闷的空气,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他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远处宫墙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困在这帝王的牢笼之中,困在这寒夜的孤绝之中。
萧桓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案上那本尘封的《北疆防务疏》上,那是谢渊去年呈递的奏折,上面详细列明了九边布防的利弊,标注了每一处要塞的防守重点,字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满是对大吴江山的赤诚。他伸手拿起奏折,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谢渊那些刻入骨髓的功绩,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拷问着他的良知。
他想起青木之变,北元铁骑十万南下,兵锋直指京师,满朝文武皆主南迁避祸,连户部尚书刘焕都已暗中收拾细软,准备携家眷逃亡。唯有谢渊,以太保兼兵部尚书之职挺身而出,在太和殿上据理力争,声泪俱下地说道:“京师乃天下根本,一旦南迁,人心涣散,江山必危!臣愿率京营死守安定门,与京师共存亡!”
那一刻的谢渊,身着绯色官袍,目光坚毅,掷地有声的话语稳定了人心。萧桓记得,谢渊接手防务后,夙兴夜寐,每日清晨便亲赴九门巡查,深夜仍在兵部衙署筹划防务。他下令加固城防,修补城墙缺口,调拨军器,补发边军欠饷,甚至将自己的私财捐出,为将士购置御寒衣物。那些日子,谢渊几乎没有合眼,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却始终坚守在城头,与将士同甘共苦。
德胜门一战,北元铁骑猛攻三日三夜,城防数次告急,谢渊身先士卒,手持长剑,率领京营将士冲锋陷阵,铠甲染血,手臂被箭矢划伤,却仍高声呼喊:“将士们,身后便是家园,便是百姓,今日死战,不退半步!” 最终,在他的带领下,大吴军民击退北元铁骑,保住了京师,也为他日后复位保留了根基。这份功绩,足以载入史册,光耀千秋,萧桓怎能忘记?
他又想起晋豫大旱,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灾情之重百年罕见。谢渊奉命巡抚地方,刚一到任,便不顾旅途劳顿,亲赴灾区查看灾情。他发现户部侍郎陈忠克扣赈灾粮款,中饱私囊,当即上书弹劾,请求朝廷严惩,并下令追缴赃款,全部用于赈灾。
为了让百姓尽快得到救济,谢渊亲自坐镇粮仓,监督粮款发放,杜绝层层盘剥。他身着麻衣,脚穿布鞋,与百姓同食粗粮,同宿窝棚,日夜奔走在灾区一线。有百姓因饥饿晕倒,他亲自喂水喂粮;有孩童失去亲人,他派人妥善安置;有地方官员阳奉阴违,他当即革职查办。短短三个月,晋豫灾情便得到控制,数百万百姓得以存活,百姓为感念其恩,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