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兔死狐悲,涉艰履危(2 / 6)

万历明君 鹤招 6796 字 11天前

汶的马车,停在宫城门口,便按规矩,下了马车。

楚王府的典簿立刻迎了上来:“辅国将军!”

朱常汶冷哼一声:“就让你来迎我”

不说什么世子王爷,好歹来个长史吧?

典簿立马告饶:“将军,今日客人着实多了些,天使且不多说,还有岷王也亲自来了,实在抽不出人了。”

朱常汶脸色更难看。

这不是更说明自己地位最低!?

他正要发作。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伱便是朱常汶?”

朱常汶勃然大怒,谁敢直呼他的名讳!

他转过身,正要破口呵斥,抬眼就看到马车上走下一名美髯俊秀的壮硕中年男子。

朱常汶一蔫,脸上换上勉强的笑容:“宗正。”

邬景和点了点头:“竟然还认得我,不枉我当初亲手为你录入宗碟。”

“走罢,你跟在我身后,正好有话问你。”

说罢,他领着几名锦衣卫,径直越过城门,走了进去。

朱常汶面如苦瓜,艰难挪步跟在了身后。

……

跟宗室们谈论正事,自然有邬景和这位驸马爷。

若是只想去宴会吃喝的话,那就有些喧闹了,并非谁都愿意去。

就像海瑞说,那不是吃饭的地方,所以他并没有去,只是在巡抚衙门简单吃了点。

同样地,栗在庭也觉得,那不是对酌的好地方,不留情面地婉拒了楚王府的邀请。

滚滚长江东逝水。

想要祭奠亲友,隔着阴阳对酌一番,再没有长江边上合适了。

栗在庭斟了一杯酒,随意地抛洒在江中。

旋即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隔空遥举,一饮而尽。

他已经在此处吹了半个时辰的江风,一壶酒见了底,脸上已经有些微醺。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若是要祭张楚城,何不去仵房当面对酌,反倒独自跑到江边来?”

栗在庭回过头,见冯时雨拎了一壶酒,高高举起,朝他示意。

前者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放人过来。

他伸手将冠取下,放在了身旁的地上,头也不回:“他们事情做得太狠了,临湘县内十余焦尸,根本辨识不得。”

“与其靠衣着盲人摸象祭错了人,不如赠饮江海,寄托哀思。”

言语之间,显然是已经去按察司的仵房见过张楚城了。

只可惜,已经面目全非,难以认出。

他那位同科同道,只下来地方一趟,不意竟落得这个下场。

冯时雨走上前,取下冠,放在二人之间,与栗在庭的放在一块。

而后缓缓开口道:“我比张厘卿后到湖广,本想着同科一场,等他回京之前途径武昌,要与他见上一面,听听他巡按湖广的心得。”

“没想到……唉。”

冯时雨、栗在庭、张楚城三人都是隆庆二年高中,乃是同科进士。

甚至在会试之前,都在一个会馆备考,交情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后两人在高中之后,又同在高仪门下受课,情义要更为深厚。

冯时雨斟了一杯酒,叹息道:“不过身份难辨的话,恐怕难以落叶归根了。”

临湘县一案的尸体一直未处理,除了等着钦差来查案之外,也有这层原因在。

总不能让家人估摸着认领吧?

栗在庭摇了摇头:“临行前中枢便有预料,陛下特意嘱咐我,说是如果不便落叶归根,便将其带回京城,安葬在八宝山,享朝廷公祀。”

冯时雨颔首,对此也不算太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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