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水流云出,乱点驼酥(2 / 5)

万历明君 鹤招 5584 字 10天前

要等着审结了。

后者本身就跟何心隐没什么关系的冤案,至于前者……反正他是徐阶的胁从犯,再加上自己年事已高,国朝优容老迈,也就夺去功名的刑罚值得一说罢了。

如此,便是何心隐安心坐牢,等沈鲤休沐到年后,再一同去山东拜会衍圣公。

这样倒也遂了何心隐的意,正好给他腾出时间,整理一番今日所得的感悟。

这时,大牢外响起谈话的声音。

何心隐听到声响,抬起头来。

只见牢头点头哈腰引着两人走了过来,赫然是府尹公子王象晋,以及左佥都御史协理院事耿定向。

“还请两位长者长话短说,否则我父发觉,定然要打断我的腿。”

王象晋朝着牢里的何心隐拱手一礼,心虚地叮嘱了一句。

说罢,就转身离去,显然是纠缠那位府尹父亲王之垣去了。

何心隐看着王象晋的背影,好奇与耿定向问道:“朝廷没有为难这些士子罢?”

耿定向招了招手,示意牢头打开狱门。

他捂着鼻子往里走,口中瓮声瓮气解释道:“说大度也算大度,说为难也算是为难了。”

“皇帝让当日犯上谏言的士子务农耕田,挑粪堆肥,便不再追究。”

“王家子整日泡在粪缸里怡然自得,不仅被皇帝轻轻落下,还赐了些好物,以示恩赏。”

“赵家子以皇帝折辱过甚,不肯屈就,被革了功名,赶回南京了。”

皇帝这要求,朝臣自然没有求情的余地,士人农桑嘛,谁不说一句教化有方?

挑粪堆肥,那都是正经活。

怎么,皇贵妃干得,你士子就干不得了?

何心隐闻言也不觉得奇怪,要说举大旗讲正确,皇帝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

时间有限,不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何心隐盘膝坐在地上,直入主题:“衍圣公家侵占田亩,鱼肉赤民,陛下想让我为前驱。”

耿定向接过牢头递过来的蒲团,正要放在长凳上盘膝坐下,闻言动作不由一滞。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何心隐:“夫山应下了!?”

何心隐坦然点了点头:“我看了卷宗,鲜血淋漓,不能不应。”

耿定向痛心疾首:“糊涂!”

他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指着何心隐,颤声道:“这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做!”

“上到海瑞、陈吾德,下至沈鲤、余有丁,朝廷这么多大员,谁会办不了一个世家!?”

“不过是皇帝不忍见他们身败名裂罢了!偏偏让你赶着凑上去!”

何心隐沉默片刻。

这道理他自然明白。

圣人世家,办狠了就是欺师灭祖,身败名裂;应付了事就是欺君罔上,愧对苍生。

皇帝正要让他这个草民去打头阵,朝廷才能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白莲花模样,也好保全沈鲤、余有丁这些人的身后名。

但,即便知道,他仍旧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

何心隐没有去看耿定向,双眼放空,喃喃道:“天地间自然有一杆秤,无论是皇帝,还是圣人世家,都得上去称量。”

耿定向站起身,在逼仄的大牢中来回踱步,走来走去。

“那能一样么!”

耿定向面朝墙壁,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皇帝是皇帝,犯上直谏是士人的本分,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孔家是什么!是圣人的衣冠冢!你若是敢掀了圣人的衣冠冢,在士林中恐怕就要臭名昭著了!”

何心隐摇了摇头:“我为赤民张目,公道自然人心。”

耿定向霍然回头,瞪向何心隐:“公道只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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