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是说,郑将军出击,带着这些县兵和半数组建了还没一个月的新兵,结阵击溃了身经百战的老营兵马?”
“不是。”
游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张口道:“我问过我们在黑山军的兄弟了,战争过程很是简单,郑公策马持刀,跃至山头,远远望见了那贼将范泰的旗帜,便策马腾空而起,跃至范泰前,斩其首,复见程、景二贼遁逃,搭箭、投枪,毙贼而归。”
“而后贼将丁明结老营军阵而来,郑公佐将杨俊言‘贼结阵来,其势大至!余军草创,军中多为新卒,且疏致远操少,结陈威能远不如其,即云州骁卒,亦不过此耳!更请将军暂避锋芒,待我军结阵,复战一场’,郑公言否,披坚执锐而去,三刀斩贼首而归!”
游骑的声音很低,但在场的各位都是武者。
后方十数骑也是听到了这游骑的声音,不由面容惊愕。
万军取首、箭射二贼、单骑破阵!
这三种功勋,若是有一样,便能让一郡的说书人把故事编成九段三十六回,说上大半年来。
而这三种一起,怕是举州震动,乃是不世出的名将种子!
“这……”
陈敬仲也是神色震动,瞳孔地震。
他也是熟读兵书,而南楚想成大事,自然也是成天到晚打听这混乱中的事情。
就这老营兵,他们也是打听过了。
老营兵取自肃、宣二州精锐,大部分为张本功旧部,一路攻伐补充,后来补充了一些人,都是精锐之师。
这老营兵纵横疆域,这张本功造反以来,只有两次折戟。
第一次乃是张本功狂妄自大,冲击宣州边军,被边军打了个满地找牙,好在西狄进犯,边军回防,这才让张本功侥幸逃生。
第二次乃是张本功攻伐宣州名门卢氏,想要索要金银,惹得天下名门,真正望族卢氏大怒,族内元丹老祖出手,一举击溃张本功的老营兵,张本功只能‘赢得仓皇北顾’,这才狼狈的进入博州。
至于那元丹老祖为什么没有斩杀张本功,而是放其离开……
反正卢家对朝廷的解释是张本功智计百出,手段高强,竟从元丹手中逃脱,实在是惭愧。
但实际上如何,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若是神武皇帝春秋鼎盛,这张本功自然是出不了宣州的大门,就会被元丹镇杀,不给他做大的机会。
但谁让神武皇帝如今老迈将死了呢?
谁家没个心思?
更以南方王、谢、陆、萧、陈五家为众,对神武皇帝的心思更甚。
这五家乃是当年南部霸主,虞朝末年大乱之时,天下割据二百年,这南方政权历来和北方政权不对付。
如今北方政权的大周取了天下,南方自然是不服气,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接连发生叛乱。
最近的一次,就是二百年前的南楚叛乱。
而如今,又是蠢蠢欲动,这南方五族,自然又想搞事。
南妖庭的那位大圣,也是有些聒噪,南方已经妖孽丛生。
神武皇帝为压制南方,自然是御驾亲征,赶往南方诸州坐镇,震慑这些蠢蠢欲动的阴谋家们,征讨那南妖庭的大圣。
而北方相比于张本功,那青州的天王山匪首秦存海,更是值得仅存为数不多效忠大周的元丹武圣注意。
毕竟那秦存海,可是货真价实的元丹武圣,手下还有一支万人军团。
对大周的威胁,比张本功大多了。
张本功,只不过是疥癣之疾,就是放手让他闹,他能杀多少人?顶多将这三个州屠成白地而已,而且他也是做不到的。
但秦存海,却真的能威胁到大周朝廷,必须要重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