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强的共震和随之而来的死亡阴影彻底吞没了帝苍的心神，甚至让他生出了些许幻觉。

当年似乎也是这样，自己在宝命全形经的基础上开创出了三玄钦天正法，意气风发，结果拿给那个人看后，他一边夸赞自己，然后一边将功法改得面目全非，除了名字没半个字一样。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高山仰止，令人窒息，直面他就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不可抑制地生出恐惧，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

‘老师’

这一次，帝苍真的茫然了，过于荒诞的现实让他甚至来不及生出绝望，只是呆愣愣看着破碎的法身。

我快要死了？

自从背叛以来，在冥府苦修了十多万年，本以为大局在手，高枕无忧，结果突然一下子就快要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丹鼎以前也没听说有这么厉害啊，如果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都不出手，现在突然出手了？

可恨，如果天炉，心业，幽海他们还没有死就好了，自己还有一张底牌，能以牺牲天规地矩的代价，强行将受到的伤势转嫁给他们，那样或许就能活下来了.不，甚至都有希望反败为胜！

可是他们全都死光了。

而逃走的碧落扶光真君和反水的宝光萤煌菩萨，早在之前就已经设法断开了和天规地矩的联系。

绝境。

帝苍的思绪就这样渐渐涣散，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平静的问询：“当年，司祟究竟是怎么死的？”

“.！”

霎时间，火光重燃。

他有事情要问我！他有求于我！

我还有救！

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他能回答，因为某个原因，道主不能删除他的相关记忆，所以他真知道答案！

“是天道！”

生死攸关之际，帝苍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回应：“我当时奉苍昊之命，将仙国道律空证了出来。”

“借此，天道正式成立。”

“和彼岸不同，天道更贴近现世，对现世的影响更大，同时，天道其实也有道路的意思！”

“剑阁和道庭的两位大人联手，用我身上的司祟传人因果作为基础，以气数为引，命数为途，最后圣宗的那位大人以定数为终，从道主大战的混乱因果中开辟出了一条稳定通道。”

“那条稳定通道，就是天道。”

“世尊就是通过它，才回溯过往，介入道主之战的。”

“因此它也决定了司祟的死亡，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道其实就是建立在司祟尸体之上的.”

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这一刻，帝苍的眼底还残留着求活的意志，然而他的意识似乎已经触发了某个禁忌，悄然溃散了。

几乎同时——

“轰隆！”

冥府剧震！

这一刻，冥府的亿万死灵全部抬头看天，刚刚那动荡天地的大真君之战，此刻却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因为冥府的上方，出现了异变。

从冥府往上看，只是一枚小的不能再小的黑点，可所有人的视线都无法违逆地被强制集中在了上面。

他们的目光渐渐飘起。

黑点也在他们的视线里越来越大，黑点渐渐清晰，化作一道渺小的身影，似乎正在和每一个人对视。

就连吕阳也不例外。

‘看过来了！’

‘圣宗祖师爷正在往下看不好！’

司祟之死，这是真正的禁忌，禁忌到一说就死，禁忌到高高在上的圣宗祖师爷甚至会为此投来目光！

难道这一世就到此为止了？

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