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的那只肉掌,八爷贴着车厢,面如死灰,“呵呵,这世道从来都是富人瞧不起穷人,高的看不上矮的,恶的欺负好的,你就算杀了我,也会有别人干这种事情,你杀的完么?”
练幽明眉眼上掀,迎着的对方的双眼,轻描淡写地道:“那就见一个杀一个,先杀了再说。”
语罢,他右掌掌心悄然内含,整条右臂粗涨鼓动,再重重一压,霎时间,一鼓霸道刚猛的劲力透掌而出,狠狠按在八爷的胸口
“噗!”
八爷紧绷挣动的身体立马贴着内壁瘫软下来,身上的棉衣更像是炸开的一朵喇叭花,棉絮如雪倾泻。
这人手脚耷拉,贴在内壁上,但一双眼睛还能动弹,像是想要挣扎着站起,“咳咳……饶……饶命……我可是八极……”
练幽明后撤半步,迎着对方的双眼,面无表情地道:“扫兴。”
不等对方说完,他右拳直放直收,拳影一过,八爷胸口的衣裳悄然塌下去一个拳坑,整个人真就跟贴在墙上一般,头颅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做完这一切,练幽明才在颜桃身旁坐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突然凑到八爷的尸体前,将对方拇指上的扳指摘了下来,连兜里的钱袋也没放过。
练幽明慢慢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静静看着这一切。
等到小姑娘拉开车门,将八爷的尸体费力无比的拖出去,他才明白过来,这小丫头是想着用抛尸的行为换取那些钱财。
练幽明制止了对方举动,而是冲着车厢外的一众贼徒使了个眼色,笑眯眯地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不多时,就见俩人壮着胆子,带着八爷的尸体从后门跳下了火车。
颜桃终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没事儿吧?”
练幽明摇头,“不用管我,夜还长,你睡会儿吧,有什么话天亮再说。”
颜桃本就一直担惊受怕,心力憔悴,此时听到这话,顿时好似卸下重担,缩着身子,裹着大衣,眯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你刚才用的是气功么?”
但车厢里有人还没睡着。
那个蓬头垢面护着奶奶的女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激动的小脸通红。
练幽明乐呵一笑,但神情很快又是一愣,这怎么瞧着像下乡初见薛恨时的自己。
“这叫内家拳,可不是气功。”
小女孩若有所思,但旋即又似想到什么,“我刚才偷偷看了一下,那个八爷的身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人,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练幽明听的一愣,旋即眯眼细想,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他想起来了,那好像是一个带着瓜皮帽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还穿着一件兽皮坎肩。
刚才交手的人里面确实没这个。
不对啊。
这人倘若是八爷的手下,怎么也不该站在八爷的身后。
因为连那个八爷自己都说了,怕自己手底下有别人的暗桩,怎么可能放心把后背留给别人。
那就说明对方的举动八爷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那这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就有些不普通了。
亲信还是别的?
练幽明眸光微烁,突然还想另一种可能,“刚才杀的该不会是替死鬼吧?”
心念及此,他气息一定,眼神也玩味儿起来。
适才一番交手恶战,那些个能动弹的贼徒刀手不是残了就是废了,还有人被他打伤肝肾,已然命不久矣,死路一条。
对方要真是贼首,那就肯定还得伺机而动,若不是,大抵不会再现身了。
只能静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