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推脱的了。”
徐耀祖闭目深吸了口气,似是想明白了些道理。
这孙逸才应当是得到了岳凌的许诺,不会殃及家人,所以才如此配合岳凌,端了江浙官场的老底。
而这些罪状端到台面上来,徐耀祖最少也是个夷三族的罪名,如何踏踏实实的认罪。
可今日既然已经躲不过了,徐耀祖突然狂笑几声道:“好,好,好!在侯爷眼中,我已是案板上的鱼肉,正等着杀了徐家赈济灾民呢。侯爷不知,我徐家已是瘦骨嶙峋,不然何必铤而走险,用脏银来买粮,平白落得话柄。”
“实不相瞒,再赠了侯爷三万块钱的戏班之后,徐家全部的家财包括脏银都换成了这一百五十条船的粮食,总共有一百八十万石。”
“这些粮食,足够侯爷赈济灾民,但想要杀了徐家来填补国库亏空,那是万万不能的!”
闻言,岳凌心中难以相信,暗道:“徐家在苏州经营了几代人,竟无余财?”
孙逸才也一脸诧异的看向已近疯魔的徐耀祖,“你徐家没有余财,谁人能信?”
徐耀祖狂喜道:“徐家自有账目在银庄,侯爷不信大可去查。在先帝南下江南之时,徐家举全族之力,迎陛下亲临,花费的是金山银海!先帝北归后,才给我徐家在当地留下了特权,而如今换了天,便要杀了我们这些前朝的鸡取卵。”
“皇帝圣明,为何不查一查他老子南巡,落得了多少死账,烂账?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先帝的所作所为,又比毁堤淹田轻上几分?”
孙逸才不自觉的挪动着膝盖,想要离这疯子远一些。
若是这些陈年旧账都翻出来,相当于一枚核弹响在江浙官场,所有世家大族,商贾巨擘,官宦之门都要连累其中,一同下水了。
而且若是这些旧账也上秤衡量,关乎的是皇家的颜面,是统治者的稳定。
在绝境之中,徐耀祖不顾一切要反咬一口,让岳凌投鼠忌器。
岳凌自诩的正义,究竟是不是真的正义,还是岳凌的正义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关乎皇家颜面之事,也要避而不谈了?
头顶明镜高悬的匾额,岳凌也听出了徐耀祖的目的,与一旁手脚发麻的刀笔吏道:“记录在案。”
孙逸才大惊失色,惶恐道:“侯爷,这个不能记啊。”
岳凌瞪眼,大声道:“记录在案!”
今日之事无需多审了,钱仕渊等人官衔太高,需三司会审定罪,岳凌起身一抖官袍,大步出了府衙。
待岳凌走后,衙役们便上前押着被审讯的二人,再回府衙大牢。
而此时此刻的徐耀祖脸颊已经褪下了红色,嘴角只留了一抹癫狂的笑容。
……
枫桥驿,
房中的小姑娘们等候了一整日,直到近了夕阳才见到岳凌归来。
秦可卿欢喜的迎了上来,又见得岳凌的官袍上沾染了些灰尘,疑惑问道:“老爷今日是去了哪里,平日没见得老爷弄得一身土。”
岳凌讪讪一笑道:“今日去了府衙之后,又往演武场上去瞧了瞧,校场上满是黄土,因此沾染了不少灰尘,还得劳你洗一洗了。”
秦可卿一心一意的解开岳凌的腰带,为其换下了官袍,手指轻轻抚过岳凌的宽厚的胸膛,眸中已经泛起了波澜。
将官袍抱在怀里,轻轻吸了口气,沾染了些许汗味,对她来说真是恰到好处。
这哪里是劳烦,简直是奖励。
将腰间汗巾揣进了袖口里,为岳凌换上新的,秦可卿笑盈盈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奴婢该做的,老爷每日都往演武场去,我每日都给老爷浣衣。”
环顾一周,没见得林妹妹的身影,照往常此刻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