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镇不住宝玉,袭人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哀叹了几声之后,赶巧走来一粗使丫鬟,来到袭人面前。
袭人一眼看出是王夫人院里的,面上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主动问道:“可是太太有事交代。”
粗使丫鬟点点头,再看了旁边还好似发疯的宝玉,道:“太太方才说了,今早安京侯的船抵达京城,眼下林姑娘,薛姑娘等人在正院与太太说话呢。要姐姐小心看管着宝二爷,让他好生在房里坐着,或者在哪处安坐,别再冲撞了姊妹们。”
犹记得上一次,宝玉便因为冲撞内宅的事,被教训的不轻。
又被打得在床上趴了三个月才下床,再被人叮嘱了一遍,袭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什么?安京侯抵达京城了?”
与此同时,
佛庵内,
老尼姑靠坐在藤椅上修养,妙玉服侍在身旁,斟茶扇风,二人都没有在禅堂念经,就在庭院中歇息。
老尼姑微微睁眼,蹙着眉头道:“倒感觉你比以前更会伺候人了,那身傲气少得多了。”
妙玉斟茶的指尖轻颤,导致壶嘴没对准茶盏,茶水洒了满桌面,稀稀落落的坠在青石地面。
这都是旧年蠲的水,从蟠香寺带来,本就没有许多了,着实让妙玉心疼。
老尼姑更是不悦,“不过说了两句,你心里便慌了神,哪有修行中人的样子?”
妙玉讪讪一笑,忍痛道:“是,师傅说的是。弟子每日陪在师傅左右,照顾起来,当然更得心应手了。”
门前响起嘈杂的叩门声,老尼姑抖了抖拂尘,指向门外,道:“你听听那痴儿,高官子弟都是这幅纨绔模样。若不是真没了好去处,贾家的两位女主人对我们也算担待,你还愿意留在这,为师可更愿意留在山上,守着清贫。”
妙玉为难的摇了摇头,“师傅的病症,不能再守着清贫了,总得有接济,不能缺药滋补才行。”
闻言,老尼姑也不说话了。
妙玉的孝心不假,她心里是清楚的。
只是老尼姑看着她每日,僧不僧,俗不俗的也感觉着实矛盾的很。
心底一暖,老尼姑的语气也柔和了些,“那怎么办,今日依旧不理他?那他明日还会来。”
妙玉也是不厌其烦,她是来这里清修的,有事帮忙贾家的祭祀,或者与王夫人,贾母讲经,可不是来与贾宝玉这个纨绔胡闹的。
也就是贾宝玉还知晓些分寸,没有非分之举,不然妙玉也是待不下去的。
“今日暂且不理他,明日我去与二太太说一说。”
老尼姑摇摇头道:“二太太是他娘亲,岂会为了你而拘束他?若这法子真管用,贾家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了。”
妙玉不解的抬起头,“怎一幅模样?”
老尼姑道:“府邸里多个能谈婚论嫁的哥儿,却一直未有人登门说亲,也未有纳妾。平凡人家当属寻常,贾家可是一门双公,显然已经失势没人愿意联姻了。还有你着一身冰肌玉骨,依我看,怕不是二太太和老太太,早有将你送去哪个哥儿的院里当个妾室的念头了。”
妙玉听得一怔,瞳孔都不觉放大了些。
止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喃喃重复着,“什么?怎会这样?”
老尼姑则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摇头叹息道:“高门大户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妙玉倒不完全认可了。
忽得,妙玉听见外面有女子喊叫了一声,“什么?安京侯抵达京城了?”
“安京侯?!”
妙玉猛地回眸,老尼姑愣神了片刻,下一幕只见到妙玉已经站在门前了。
落下门闩,推开大门,妙玉探出身来,急声问道:“安京侯可是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