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安德鲁压低面孔,猛地向奥克苏斯战车扣下了扳机,余烬之铳脱膛而出,化为一片暗红色的血芒冲天而起。
转瞬间,余烬之铳把十六头战马噬尽,却仍然抵挡不住黄金战车前冲的趋势。
“来啊……来啊——!混账东西!”安德鲁忽然扯开了嘴角,不退反进。
他在雨里狂奔着,向战车迎了过去,就好像在迎接自己的死亡,他一边向战车扣下扳机,从枪口射出子弹。
却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了战车前行的冲势。
不一会儿,车轮滚滚而来!巨大的黄金战车就快要当头撞向奔走而来的安德鲁,势必要将这个牛仔男碾碎成一片肉泥。
而安德鲁也毫无惧意,像是一个疯子那样一边嘶吼一边冲向战车,雨水毫无遮拦地打在他的脸上,湿了他的面颊,狙击枪的枪口不断射出光柱般的子弹。
可就在这时,一只灰色的乌鸦蓦然间从天而降,继而化作一片鸦羽散落开来。
顷刻间,漆原理的身形出现在了安德鲁的右侧,他抬起手来,把右手搭在了安德鲁的肩膀上,燕尾风衣的尾摆在风雨中飞舞,两人面对战车身形,一同消逝开来。
于是奥克苏斯战车扑了个空,挟着雨水撞碎了一片又一片的废墟,旋即被卷入了绫濑折纸的纸页风暴之中,往天空倒飞而去。
与此同时,漆原理操控着漫天鸦群,迎着暴雨的痕迹,从半空中轰然坠下,化作一片黑色的潮浪席卷向周九鸦。
鸦群的嘶鸣穿透雨幕响了起来,令人狂躁不安的鸣声覆盖了整个世界。
周九鸦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翻飞而来的乌鸦,顿时从罗盘里唤出了“十八铜人阵”。
刹那之间,十八个金光闪闪的铜人排成整齐的上中下三列,横栏在了鸦群的正前方。
它们有的手持铁棍,有的手持弯刀,嘴里一齐发出震耳欲聋的“梵音”,化作一片璀璨的金色屏障护在了头顶。
金光荡漾在雨幕里。
十八铜人阵挡住了仿佛无休无止的大风和雨水,把飞来的鸦群全部搅碎成一片片血色的鸟羽,一时间空气中漫着潮湿的血腥气息。
可这一刻,漆原理忽然与其中一只乌鸦交换了位置,身形闪现到了半空中。
他把抽取到的扑克牌“9点”和扑克牌“10点”从指缝间射出。
“呼哧——!”
两张扑克牌子弹般射出,化作一片幻影割裂雨幕,笔直射向了十八个铜人。
同时,这也是漆原理“点数最高”的两张扑克牌,这意味着这两张扑克牌的爆炸威力最为惊人,绝不可小觑。
“轰隆——!”
下一瞬间,两张扑克牌在飞行途中同时开裂,化作滚烫的火光冲天而起,森冷的烈火一瞬便破坏了十八铜人阵的阵型。
伴随着铜人阵溃散开来,周九鸦的身形又一次暴露在了旅团众人的视线当中。
漆原理抬眼,视线穿透雨幕看向了周九鸦。
只见此刻,周九鸦的身周正被一幅修长的画卷环绕着。
画卷之上映照着郊野、小桥、闹市的繁华景象,行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俨然是“清明上河图”,这是周九鸦手里最珍贵的一件古董,同时也是他最为强大的防身利器——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只要被纳入清明上河图的内部,那就等同于死亡,他将永生永世无法从画卷内超脱而出。
所以,如果想杀死周九鸦,必须得把他和那幅画卷分开。
这一刻,漆原理从食指和中指中间取出了一张扑克牌,牌身之上印着一个只有黑白二色的小丑,赫然是扑克牌中的“小王”。
扑克牌“小王”——调换漆原理与百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