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分列两侧,幽烛燃烧,杀魂棒击地,杀威声不绝,此起彼伏之间震的他魂灵都快离体!
但他神色平静依旧。
张福生笑道:
“倒是小觑你了,也小觑了这阎罗天子殿之能.我若失没猜错的话,袁家、魏家,也有类似的底牌、手段吧?”
“否则,单凭天人坐镇,如何能守住千里昭陵?”
武氏妇人身上浮出虚幻的、并不真切的阎罗天子袍和冠冕,
手中捻起一支判令,朝地上一掷:
“罪人张福生,还不速速受审!”
音落,有黑色雷霆在殿上生生灭灭,演化出刑罚、审判、生死等意韵,
张福生却笑:
“阎罗天子殿,审判得我么?”
“放肆!”
武氏妇人端坐在大座之上,一瞪眼睛,竟真有几分阎罗的威风来!
她高举起判木,而后!
手掌僵在半空中。
那判木,无论如何都无法落下去。
阎罗天子殿,审不得这张福生。
又或者说
审不得这最古年的人祖。
判木崩裂,武氏妇人的魂儿险些飘散在阴风中,
她头晕目眩,再安定下心神,却见自己整匍匐在大殿中,两侧是十万幽魂,而抬起头时。
那个叫做张福生的青年,却已端坐在了阎罗天子的大位之上。
太易篇,掌沾因果。
如今的妇人失了修为,张福生捻起彼此审罚与受审的因果自然轻而易举,
而在将之调换一下,也轻而易举。
如此,他便从被审之人成了审罚之尊,原本端坐着的魂儿,也就成了阶下的囚徒。
十万杀魂棒击地,十万幽魂呵——“杀!威!”
妇人的魂魄遭震散了,但张福生只是伸手一抚,散去的魂灵重聚。
她匍匐在地上,匍匐在殿前,不知道多少次发问:
“你到底是谁?”
张福生只是轻笑:
“二凤,你这守陵一脉的人,该怎么处理?对错不论,她对你倒是忠心。”
唐皇不知何时已走入了阎罗殿内,对这森然庄严景象,倒是并不惊愕,
对于他来说,对于他的记忆来说,‘一个多月’前,他才来过阎罗殿,
但彼时,是有十位阎王,亲自来迎,称他人主,执礼做拜。
唐皇负手而立,凝视着为了自己,甘愿放弃掉数千年苦修的魂儿。
他平静的:
“擅自行事,不问尊意,便是僭越。”
“念你心头向好,忠心耿耿,可免死罪至于具体如何?”
在妇人茫然的目光中,唐皇朝着张福生,施礼。
“还是由福生道兄做主吧。”
阎罗位上,张福生捉起龟裂的判木,摩挲着,一拍而下。
“奈何桥缺一个守桥人,你便守桥去吧,守百万年孤桥,再论功过。”
武氏妇人的魂灵摇曳、颤动,没入了黑色雾气中,坠入了张福生的神境,坠入了奈何桥上。
阎罗殿内,唐皇诧异:
“福生道兄,你这倒不像是在惩,守奈何桥的可是孟婆。”
张福生平静颔首,摩挲着阎罗大位,尝试将之收入神境——但失败了。
阎罗殿,这座森严府衙,似乎扎根于此,不可挪动。
“怪事儿。”
他呢喃,而后对唐皇解答:
“我在那妇人身上,看到了厚重的因果,片刻前坐在这阎罗位前,原本看不清晰、无法追溯的因果,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
“她是她,也